“你確定要二十壺最貴的酒?”
被易天一把拉住的那名店小二當即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二十壺,共計一百四十兩銀子。”店小二如實說道,眼神也都變得古怪起來。
他們醉宵齋最貴的酒,價值貴得離譜,跟外面售賣的聚元散一個價,一壺酒便是一個普通人家一整年的開銷。
可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居然開口就要二十壺?這......這不是在拿自己尋樂子嗎!
“這位爺,二十壺有些多了,要不先給你上兩壺?”小二語氣帶著商量。
“不礙事,先來他個二十壺,反正是趙公子買單。”
“今天全場的消費都由那個姓趙的包了,你們只管上酒,別的都不需要操心。”
易天微笑,臉頰染上一抹紅暈。
“這......”店小二為難。
糾結了片刻後,他對著易天開口道:“二十壺數量實在有點多,而且一百多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我還是先去請示一下再給你答覆。”
說著,小二轉身便沒了影,一眨眼便跟個泥鰍般梭走了。
易天不由得搖頭,隨後只好在那裡托腮,陷入了漫長的等待。
“二掌櫃,下面有位客人要一次性上二十壺酒,而且還是我們這兒最貴的,他說今天趙公子包場請客,只管上酒便是。”
廂房中,之前那名小二恭恭敬敬對著一位老者請示道。
而那老者已是年過半百,鬢角花白,眼神裡只剩下渾濁。
這名老者,正是醉宵齋的二掌櫃————肖謝一。
“雖說趙公子今日興致來了想要請客,但也不是這種請法,二十壺最貴的酒太過了,頂多給他上十壺。”
肖謝一此刻翻閱著賬本,在上面圈圈點點,開口時,眼都沒有抬一下。
“當然了,如果那人不識趣,胡攪蠻纏的話,就將他轟出去!”
面對肖謝一的命令,那小二連忙應聲,而後帶上門恭恭敬敬退下。
酒樓內,雖是白晝,但生意卻依舊火爆。
一來是這裡的服務質量確實不錯,二來也是因為醉宵齋時常都有琴音相伴,獨酌時配上悠悠琴聲,讓人們沉醉,心情舒暢。
許多人沒事兒就愛往醉宵齋跑,但大部分都是為了賞琴而來,說白了也是為了彈奏之人而來。
先前突然現身彈奏一曲的那位女子,輕紗掩面,神秘無比,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每日不同時段皆會到固定的地方彈奏。
在清陽鎮,沒有人知道她姓甚名誰,從何而來,家住何方。
甚至,就連醉宵齋的兩位掌櫃,肖謝梁以及肖謝一都是不知曉。
就連那已經身死的上任掌權人王成卓,也都是照樣不清楚那位女子的來歷。
當初,那名女子像是突然就出現在清陽鎮,主動上門找到王成卓,雙方達成交易後,便是常駐於此,每日前來彈奏。
不知道是什麼目的,那時的王成卓也沒有起疑心,畢竟一介女子,翻不起什麼浪花。
可到了現在,那輕紗掩面的女子在經過與易天的對視過後,卻是心中波瀾劇烈起伏,心神受到極大的衝擊。
她已是回到了自己的臨時住處,不過,卻是久久不能平復下來。
“找到了!這一年的時間過去,終於等來了命緣龜甲中所說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