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三甲露出古怪的目光看著秦壽。
與司馬錯這種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不同，範三甲可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江湖，他見過很多人，為了收買人心，又或者為了討好一些人，常常將自己的侍女送出去，滿足對方的需求。
曾幾何時，有一個人身中劇毒，危在旦夕，就想請範三甲解毒，結果，範三甲在給對方解毒之前，多看了對方的侍女幾眼，對方當晚就將侍女送到了範三甲的房間裡，算是討好範三甲的禮物。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沒有男女之別，只有強弱之分，強者可以支配一切，弱者就只能被支配，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所以，當範三甲聽到秦壽說出那樣的話之後，他還以為秦壽為了要討好他，也要將自己的侍女獻出來，送給他的弟子。
秦壽進入修行界的時間也不短了，現在他已經是元境的修行者，對這個世界有一定的瞭解，人情世故更是不用說，範三甲只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了對方在想什麼？
秦壽當即笑道：“範前輩，你誤會了，我並不是要將我的侍女送給司馬兄，我的意思是說，他們如果兩情相悅，我樂於成人之美，可若是我那侍女不答應，那這事我也沒辦法。”
範三甲奇道：“你的侍女，你會沒辦法？”
秦壽：“不管前輩你信不信，她們雖然名義上是我的侍女，但我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做侍女，而是當作朋友一樣看待，我也從沒有和他們發生過關係。”
範三甲一愣，不禁笑道：“想不到葉小友居然是正人君子，倒是老夫想多了。”
秦壽搖了搖頭，“我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只是尊重他們而已。不止是我那三個侍女，就連這條船上的船工，我也是一樣看待。我每個月都會給他們發放一定的銀兩，若是他們覺得錢賺夠了，隨時可以離開，我會放他們離開，重新招人。不瞞範前輩，我這條船有十個船工，前後近兩年的時間，已經換了七八個了。我雖然是這條船的主人，但我從未強迫過任何人，做任何事。”
範三甲奇道：“葉小友，你……果然是個奇人，老夫活了幾百年，似小友這般的行事作風，還是第一次見到。”
秦壽：“我只是覺得大家都是人，雖然我是修行者，他們是凡人，但在本質上，還是沒有區別的，所以，我尊重他們。”
範三甲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因為秦壽的這個觀點，實在是有些……離經叛道。
修行者高於凡人，這不是世所公認的事情嗎？居然拿凡人跟修行者相提並論，這種荒謬的想法，絕對是破天荒頭一遭。
秦壽：“對了，範前輩，我可是先跟你說好，司馬兄想要追我的侍女，可以，但必須是光明正大，兩情相悅，若是他想用強或是下藥什麼的，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在我的船上，沒有人可以強迫我的人做任何事情。”
範三甲：“葉小友放心，我那徒弟雖然涉世不深，但該懂的規矩他還是會懂的，他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秦壽笑道：“那就好，我可不想因為這事和範前輩你鬧的不愉快。”
範三甲大笑一聲，“老夫又何嘗不是如此？”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從毒王星到蘭亭星，共有十日的路程。
算算時間，秦壽自從透過浩然府的收徒考核，成為浩然府六代弟子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