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小溪的談話，很平和的進行，很平和的結束。
李夜風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沒有擁抱，沒有虛無縹緲的承諾，沒有天花亂墜的美好構想。
葉小溪更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孩兒，她靜靜的聽，靜靜的等，同樣沒有給出什麼堅定不移的態度，更沒有說出諸如‘不論多久我都會等你歸來’這樣的話。
他不說，不承諾。
她不問，不追求。
他願她好，餘生無憂，吃喝不愁。
她願他好，此世不成，還有來世。
總有一天，烏雲會散去，終有一天，洛陽牡丹依舊開。
離去的是人不錯，但同樣的，留下的也是人。
此一別，不知再會將是何年。
此一去，要麼埋骨沙場，要麼解甲歸田。
秦武在大門口等著，旁邊停著一輛吉普車，顯然，這是在等他。
秦武瞧見隊長的神色，知道不該多問，但心中難免失落，隊長太過陽剛，為人雖然也懂變通，但很多時候都比較強硬。
對內對外，都一樣。
而葉小溪，恰恰能夠讓隊長那顆剛硬的心變得柔軟不少。
一柔一剛，若是能搭配起來，必然是絕好的。
可惜，戰爭期間，兒女情長，只能是累贅。
心中有牽掛，面對死亡就會怕！
是以，每一次六大王城面對滅城之戰，衝在最前方的，必定是沒有家室的人，有家室的人，多少會被特殊照顧一二。
誰不是爹媽生養的，誰不是妻子的丈夫，兒子的父親。
就這樣戰死了，誰都會心痛。
“走吧。”李夜風坐在後排，秦武開車，車輛啟動，離開了這家醫院。
秦武看了一眼後視鏡，一道傾世的倩影，站在門內，目送他們離開。
隔得太遠了，也看不清她的容顏她的表情，是哭是笑，是悲是歡，是喜是哀。
“隊長...”秦武掃了一眼內後視鏡，然後喊了一聲，聲音有些低沉。
“沒事，她會好好的。”李夜風閉著眼睛靠著，氣定神閒。
這個女人，不需要什麼花言巧語，更不需要什麼承諾美言。
她太懂事了，也可以說，她太貼心了，她什麼都沒說，但卻為他卸掉了心中的糾結。
她什麼都沒說，卻讓他堅定了內心。
他也什麼都沒說，但這個女人，什麼都懂。
“秦武，你說，兩界戰爭，什麼時候是個頭？”
李夜風看著窗外，有些恍惚的開口詢問。
秦武愣了一下，旋即囁嚅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啊，也許，聖人誕生的那一天，戰爭就結束了吧。”
有聖賢誕生，兩界的戰力平衡就徹底被打破了。
“聖人啊...”李夜風拳頭緊握，若是他有聖人之力，戰爭就能結束了。
然而，聖人之路，何其艱難，幾十年來都沒有人證道聖人，他李夜風，又憑什麼在幾年之內就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