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的神勇,已超出了正常人類能夠理解的範疇,武成王帶領的千餘大軍,都不敢在有任何動作,也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
一聲令下,大軍閃開,露出了口吐鮮血,被兩個副將攙扶著的武成王。
武成王調息了片刻,狠狠地道:“楊戩,今日之恥,他日本王必會有所回報。”說罷,一擺手,道:“把欽犯送過去。”
負責押送的軍士不敢怠慢,戰戰兢兢地將百餘名人犯送到了楊戩面前。商容、方弼、方相等人本已知道回到朝歌是必死之局,卻沒想到半路來了救星,都是忍不住喜極而泣。商容帶頭上前向楊戩行禮道:“老朽商容,多謝英雄救命之恩。”
身後眾人,也是紛紛跟上,向楊戩拜謝,商容的親族們,還都跪了下來。
楊戩看到如此多人,也是一愣,皺眉冷哼一聲,喝道:“王子。”
眾人吃他一嚇,都不敢再出聲,兩位王子忙上前道:“我們乃是當今太子殷蛟和二王子殷洪,感謝英雄救命之恩。不知可是我外公東伯侯派英雄前來搭救我們兄弟的?”
楊戩看向二人,搖頭道:“赤精子師叔。”
二位王子奇道:“我等並不認識赤精子師叔,不知英雄要救我們去何處?”
楊戩此時卻不願再多言,抓住二人的肩膀,道了聲“走”,不再理會其他人,便要轉頭而去。二人大驚,忙停住了腳步,道:“英雄,商大人和二位方大夫對我們也有救命之恩,請務必將他們一同救下,我們兄弟自當感激不盡。”
楊戩聞言,回頭看了看商容等人,皺了皺眉,認真地道:“不救。”說罷,再次抓起兄弟二人,縱身一躍,一陣狂風颳過,便不見了身影,只留下一地愕然的商容、二方和商家親族。
武成王見楊戩離去,卻只劫走了二位王子,忙命令軍士將其他人犯又抓了回來。這世上最殘忍之事,便是給人與希望,卻又將希望奪走。眾人犯均是捶胸頓足,嚎啕大哭,痛罵楊戩不近人情。
此時夜色已深,武成王受了傷,大軍此時也是士氣低下,此去朝歌還有三十里許,實在不宜再連夜行軍了,武成王便下令眾軍安營紮寨,修整一番,明日一早再行趕路。
武成王身在營帳之中,想起楊戩,卻遲遲無法入睡,忽然心中一動,命人帶來了方弼方相二人,問道:“你二人當日是從何處得到的訊息,提前帶二位王子逃離了朝歌?”這問題當日也是困擾他許久,如今他能夠比子乾等人都預先知道,也是有些興奮。
不料方氏兄弟甚是硬氣,怒視著他,不肯開口。這二人也算是官場上的老油子了,這等機密之事,若不能有所回報,誰又肯輕易吐露?
這武成王卻是一介武夫,又哪裡有心思與他們講什麼官場規矩,對身旁的副將道:“本王問他們話,他們卻不肯回話,按照軍中規矩,該如何辦理?”
那副將上前道:“回大王,按照軍中規矩,找上幾十個兄弟,先打他們一晚上再說。”武成王聞言,微微頷首,便要說話。
方氏兄弟此時卻是大驚,方相怒斥道:“我們乃是朝中的大夫,黃飛虎,你敢輕侮朝廷命官,難道不怕王法?”
那副將卻是猛然上前,一腳將方相踢倒,斥責道:“大膽,竟敢直呼王爺的名諱。你們現在是朝中欽犯,到了軍中,挨頓打算什麼事?”方氏兄弟見那副將如此兇惡,也不敢再多言。
武成王卻皺眉道:“這二人都是文官,怕是經不住一頓拳腳,便要一命歸西了。”
副將聞言,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如同在看兩塊砧板上的魚肉,又繞著他們轉了一圈,才開口道:“末將看他們也頗為強壯,應該不至於。若是一不小心打死了,大王也莫要惱怒,軍中打死個把人,也本就是常事,隨便安排個私逃的罪名便是了。”
方氏兄弟聞言,頓時嚇得渾身發抖,方弼忙道:“莫打,莫打,武成王,我二人願意招供了。”說罷,便將蘇妲己以書信傳遞訊息的事情說了出來。
武成王聞言一驚,道:“怎可能是蘇妃?你二人可有證據?”
方弼忙將黃雪送來的書信取出,交給武成王道:“不敢欺瞞王爺,確有書信在此。”
武成王接過書信一看,果然是黃雪的筆跡,不由得喃喃自語道:“阿雪,怎的如此糊塗?”副將也知道黃雪與武成王的關係,聞言也是大驚,他此時聽不清武成王的話,湊上前問道:“王爺,您剛才在說什麼?”
武成王將書信團起,雙眼閃過一絲厲色,道:“本王剛才說,你說的話也對,塞住他們二人的嘴,帶出去打。”
方弼大驚道:“黃飛虎,你不講信用,我們已經照實交代了,你為何還要打我們?”武成王卻不再理二人,副將取出布團,將二人的嘴塞住,便叫了人拖出去。出門之時,副將對武成王行了一禮道:“王爺,末將追隨您多年,今晚那二人所說之話,末將一字也不曾聽到。末將這便去親自安排,自會好好招待這二人。”
武成王忽然大聲喝問道:“方弼方相二人何在?”
副將道:“回稟王爺,二人私自逃竄,追捕之中,被士兵失手打死,請王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