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緩緩漲紅,成亮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他得到訊息只想儘快去一探究竟,哪會想這麼多,這才落入了敵人的圈套,不過嚴濟帆說的話……
“你們是否知曉那座黑作坊?”他提起破廟以及假幣刀劍時,這二人面上並無驚訝之色,應該是早就猜到了什麼,那他們為何不繼續追查下去,是因為那座黑作坊牽扯到了什麼大人物嗎?
默默與嚴濟帆對視一眼,後者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葉緋色這才輕聲解釋道:“我與嚴大人調查貢品失蹤案時,曾遭遇刺殺,也就是那時發現了假幣與刀劍,不過證據不足無法指正,這才耽擱了下來。”
蕭賢敬很聰明,所有刀劍皆刻上了劉字,製造的假幣也只在範呂的封地流通,至於那地下作坊,早就被他用火藥毀了去,至此一切證據全部消失,即便他們心知肚明,也無法在天下人面前揭穿他。
略有些驚訝的看了嚴濟帆一眼,成亮心中已隱隱有了猜測,能有那等人力物力私造作坊,甚至修建地下通道的人,放眼朝堂不過那幾人爾,而且令他大為震感的還是嚴濟帆,這人真的如表面上所展現的那般貪財戀權嗎?
屈指輕輕在桌上點了點,男人垂眸想了想,最後開口問道:“若是給成大人一個機會,你可願調查此事?”
此人乃是純臣,將他派出去不僅能保他性命,還不會引人懷疑,範呂於封地的把控實在太過森嚴,嚴濟帆派去的人遲遲沒有送來什麼實質性的訊息,若讓成亮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前往各地,說不定會被他發現什麼。
至於那些劣質的刀劍,待劉英回來後自有定奪,屆時兵部,可又要大換血了。
想想這段時間的發展,先是刑部,再是吏部,最後又牽扯到了兵部,這大周可真是越來越不安穩了啊。
眸色一閃,成亮並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定定地看著嚴濟帆,面上的表情晦澀不明,“這是為太子辦事嗎?”若是想以這件事便將他拉入太子的陣營,他只能說一聲抱歉了。
“不,是為天下百姓辦事。”
“好,我答應。”
眼底漸漸帶上了一絲得逞的笑意,嚴濟帆早就猜到成亮會這麼說,對於這樣的人不能威逼只能智取,而成亮的軟肋便是這百姓百姓!
“你且回府休養,屆時我會讓你順理成章的出京,另外,城郊作坊一事莫要透露給任何人,否則下次可沒人會及時出現救你。”便是現在,蕭賢敬也不知道是他和葉緋色發現了此事,那人一向謹慎,從作坊莫名出現了幾條人命後,他便直接使人炸了它,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沒能及時拿到罪證。
緩緩點了點頭,成亮心中可謂是完全重新整理了對嚴濟帆的認知,這樣的人不該是外界傳言的奸臣,不論是計謀亦或者膽量,他都稱得上佼佼者,被這樣的人壓一頭,他心甘情願,輸得不冤。
“另外,有關這件事的情報我待會兒便交給你,你需得牢牢刻在腦子裡,這份情報不可帶出這間房屋。”抿了抿唇,男人默默打了一個響指,不過一會兒,流風便跳窗而入,手上還那些一份類似卷宗的東西。
起身拍了拍衣袖,芝蘭玉樹的男人緩緩牽過葉緋色的手,不急不緩的離開了這裡,“交給成大人吧,看完後,毀掉。”
踏出房門後,迎著暖陽,嚴濟帆抬手將女子耳邊的碎髮撥在腦後,隨後淺淺笑了起來,“阿緋,我需前往東宮一趟,你且去見見師兄可好?”
當時與墨白對戰的殺手應該就是“蝶”,只是他此時無暇顧及,必須與太子商議如何名正言順的將成亮送出京,那麼去見墨白的事情,只能交給葉緋色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