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陽聞言心下一動,不知道比干找自己到底什麼事,不過隱隱感覺到應該和姬昌失蹤的事有點關係,所以還是跟下人去了。>
很快繞過了幾條街道之後,就到了王府門口,下人領著王崇陽進了王府大門,繞過前院這才到了偏廳之中。
比干此時一身素衣坐在那邊,見王崇陽來了之後,立刻起身朝王崇陽拱手道,“菩提道長,久仰大名!”
王崇陽也朝比干拱了拱手,開門見山的道,“王叔請我來,不知道是否和西伯侯姬昌有關?”
比干聞言哈哈一笑道,“道長果然是世外高人,難怪西伯侯一口一個大仙的叫你,你居然知道我找道長的來意!”
說著比干請王崇陽坐下,王崇陽看了比干一眼,見他的言行舉止,暗道姬昌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不然比干也不會如此清閒了。
待王崇陽坐下之後,比干有讓下人給王崇陽上茶後,這才朝王崇陽道,“道長,姬昌被捕前,曾讓他府中下人來找過老夫,說他可能要被抓,讓老夫在道長回來後,通知道長你一聲!”
王崇陽立刻問比干道,“敢問王叔,現在西伯侯何在?”
比干一嘆道,“如今西伯侯已經被大王帶出去狩獵了!”
王崇陽聞言不禁面色一動,“帶出去狩獵了?”
比干一聲長嘆道,“西伯侯如今是大王的騎奴,專門負責給大王牽馬執弓,和奴隸無異!不過好在性命無憂,所以道長也不要過於擔心!”
王崇陽這時鬆了一口氣,姬昌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那自己也就稍微放心一點了。
不過王崇陽還是問比干道,“敢問王叔,這次西伯侯如此遭遇,所為何事,據我所知,自從一年多前,西伯侯來朝歌至今,與商王相處還算融洽,為何商王會突然發難西伯侯?”
比干這時憤憤地道,“還不是那費仲、尤渾收了申公豹的好處,近來一直在大王面前數落西伯侯的不是,據說申公豹查出來西岐那邊將軍馬多數都囤積在東方,所以申公豹藉此向西伯侯發難,好在西伯侯也不是凡人,本來大王這次信了申公豹之言,是要殺他的,居然就被他憑藉自己三寸不爛之舌說的大王愣是沒有對他下收手,僅僅只是將他降為大王的貼身奴隸而已!”
王崇陽聞言長吁一口氣道,“商王也未必是因為西伯侯巧舌如簧,只是如果西岐的軍事部署一旦屬實的話,留著一個活著的的西伯侯,將比一個死了的西伯侯要有用的多,這個簡單的道理,就算再如何愚昧,也容易看出來的!”
比干聞言也不禁唏噓道,“道長所言極是,西伯侯留著的確可以讓大王扭轉局勢,不過大王如此倒行逆施,勞民傷財,失去天下民心,也是遲早之事!西岐就算真如申公豹所言一樣,也是遲早的事情。”
王崇陽這時看向比干道,“王叔身材大商王叔,有些話本來我不該說,但是商王無道,也失盡天下民心,自古以來失道寡助,得道多助,商湯也是因為夏桀無道,所以才創立大商五百年基業,如今商紂與夏桀無異,王叔可曾想過,天下大勢在周而不在商,並非是空穴來風!”
比干聞言怔怔地看著王崇陽半晌後,站起身來,走到視窗仰天長嘆道,“道長所言,比干如何不知,若是比干和姬昌一樣只是地上諸侯,只怕也早就有反心了,哪怕比干不是諸侯,就是像費仲尤渾一般,僅僅是一般的臣子,也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以上兩點,比干都做不到,比干就算改名換姓,隱姓埋名,也換不了身上這殷商王室之血,比干這輩子只怕是生是商人,死也為商鬼了!”
王崇陽聞言也是一嘆,起身走到比干的身側,朝比干說道,“王叔所言極是,你是商王叔叔,王室貴胄,但是王叔可曾想過,大商並非是帝辛一人的,而是全體商人的,如果商周一旦開戰,那時候死傷的商人自然也是不計其數……”
比干連忙揮手打住王崇陽的話道,“道長不必多言,你說的這些道理我都知道,甚至也曾經暗暗的想過,但是最終比干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要怪只能怪比干身在王室,比干能做的,也只是不停的勸導大王,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幡然悔悟!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王崇陽則朝比干說道,“王叔可曾聽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商王這性格是不可能改變了,若改變了也就不是他了!”
比干此時眉頭微皺道,“菩提道長,今日老夫請你來,是想和你商議一下如何救西伯侯出苦海的事,至於老夫,老夫自有打算,菩提道長不必多言,如果道長執意再說,那老夫只能下逐客令了!”
王崇陽看著比干半晌之後,這才一嘆,搖頭道,“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不止是說帝辛一人,王叔也是如此,好吧,既然王叔如此說,我不提此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