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你得明白,凡人是無知的,他們的眼睛看不到太遠;他們也是盲從的,只會偏聽偏信他們願意相信的。”
“那些如同螞蟻般徘徊在大地上的人類從不在乎真相是什麼,正如他們也從來就沒有能力分辨什麼是真相。”
“所以他們才不能理解那件蘊含詛咒的神器有多麼強大,更不能理解那個人類對冥河的契合究竟有多麼完美。”
“在井底仰望天空,永遠只能看到天的一角;而在凡人的理解中,一件神器也不該能抹平他們與主神的差距。”
“畢竟除了那把被詛咒的劍以外,任何一件高等神器都不足以讓一個非神在奧林匹斯山上傷到一位主神,所以那些凡人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
“他們認為你輸了,戰神在單挑中輸給了人類,你的信仰和我的信仰都因此流逝……所以阿瑞斯,無論如何,你必須儘快解決這個麻煩。”
“半年之內,如果你還解決不了……那就再也不要再來見我了!”
……
啪啦——
把手中的最後一支酒杯扔到地上,看著凡人工匠花上一年也未必能造出一個的精美器皿摔成碎片,一股破壞的滿足感湧上了阿瑞斯的心頭。
可這短暫的快感只是一瞬,半醉的戰神想著阿芙洛狄忒之前那毫不留情的斥責,心底就只剩下了煩悶。
一個大機率已經死無葬身之地的人類,人都不在了,他又能怎麼解決。
活人不管怎麼樣都是贏不了死人的……還有那個半人馬,他竟然膽敢拒絕自己的命令。
如果不是因為忌憚那個遊離在神庭之外的魔網女神,阿瑞斯又怎麼會容忍他到今天。
“最後一次,我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假如他還敢拒絕我……那就讓死人替我說話吧!”
在酒精的作用下,戰神最後的一點耐心也要消耗殆盡了。
他之前想出的解決辦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既然自己沒辦法勝過一個死人,那就讓‘死人’變成‘活人’,順便主動挑選出一個自己一定能打的贏的對手。
要知道,既然阿克琉斯是喀戎的學生,那他自然是最瞭解那個凡人的人。
而阿克琉斯真正的‘死’因又是被黑暗主宰打落人間,連‘屍體’都順著冥河之水流進了塔爾塔洛斯里……嚴格的說,沒人能肯定他一定死了,人間也沒有流傳過黑暗之主出手的傳說。
因此他究竟死沒死,其實完全可以由自己說了算。
這樣一來,只要自己能找到另一個強大的英雄,然後想辦法短暫的改變對方的外貌,最終由喀戎親口‘指認’,最終於眾目睽睽下將對方打死,那一切就可以被挽回,之前的失敗也都可以解釋。
反正神靈因為大意或其他的原因被人類所欺騙本就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多自己這一個,最多就是多上一段笑談罷了。
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至少阿瑞斯這麼覺得。凡人看不到真相,那自己就給他們一個真相。
主意定下,戰神當即來到了奧林匹亞……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半人馬竟然拒絕了他。
沒有對方的配合,阿瑞斯的計劃就很難成功。甚至就算成功了,只要喀戎將來站出來指認那個人不是阿克琉斯,那他的所作所為就會再次變成更大的笑話。
於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半人馬始終不曾鬆口,戰神的耐心也越來越貧乏。
直到今天,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已經不想忍了。
乾脆一點,把喀戎殺了,讓人操控他的屍體和‘阿克琉斯’一起來挑釁自己,然後一同被自己斬於馬下。如果魔網女神想要報復,那就讓她來好了!
神殿當中,嚥下最後一口酒,阿瑞斯大步走出,喝退了周圍的侍者。
“好了,你們都給我退下吧!”
“喀戎,你這個不識抬舉的傢伙……既然你執意找死,那我索性就成全你好了!”
眼中閃過一絲殘忍之色,沒有了美神的潤澤,阿瑞斯源於神職的天性也漸漸不再被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