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火星的東經與西經則與地球有很大區別——地球座標系同時存在東經與西經,最高各為180度。
而火星地理系統要麼使用東經,要麼使用西經,兩者從零度經線開始,分別向東或者向西延伸至360度。
電腦會根據麥冬輸入的座標,在資料庫找到它們在地圖上的位置,再引導女孩把光學追蹤系統指向目標區域。
這個過程聽上去簡單,操作起來卻相當考驗技術與耐心,儘管是在觀測火星這麼龐大的一個天體,但麥冬覺得自己像是在用顯微鏡觀察草履蟲,鏡頭一抖,就再也找不到目標了。
女孩雙眼再次緊貼目鏡,在大視場低倍率的狀態下,她轉動旋鈕調整鏡頭的方向,目鏡上有清晰的十字劃分和引數,像是電影中先進的狙擊槍瞄準鏡,又像是戰鬥機老式座艙中的平顯。
綠色的數字跳動,聯合空間站正在飛掠目標上空。
麥冬深吸了一口氣,開啟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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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之後。
唐躍和麥冬都陷入了沉默,唐躍坐在大廳裡,望著電腦螢幕上的影象,百思不得其解……這怎麼可能呢?這他媽的怎麼可能呢?那隻貓是人間蒸發了嗎?那麼大一隻貓,那麼長一條狗,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經過仔細的搜尋,麥冬和唐躍最終確認老貓沒有翻車在崖下,沒有翻車在溝裡,也沒有翻車在坡底,唐躍是恨不得把照片的每一個畫素都翻來覆去地找三遍,但是很遺憾,斷崖之下沒有絲毫老貓的蹤跡,深溝和陡坡也沒有任何外來物活動的痕跡——唐躍滿腔的激動和熱情又化作了冰冷的失望。
如果連斷崖長溝老貓都安然無恙地跨過去了,那它為什麼會無故失聯?難道它真的是平地翻車了?
火星流浪狗什麼時候多了平地摔的屬性?
“唐躍……說不定貓先生在其他地方出了問題呢,或許還有遺漏的地方,我們繼續在其他地方找找?”麥冬問。
唐躍不說話,他撕下一張空白草稿紙,對摺按平,然後抽出筆來。
“你想要做什麼?”
“我要做個牌位。”唐躍擰開筆蓋。
“什麼牌位?”
“神佛的牌位。”
“你不是說求神拜佛都不管用了麼?老天已死,我們只能靠自己。”麥冬說,“為什麼還要做牌位?”
“牌位又不一定非要用來供奉。”唐躍在白紙上寫下幾個大字,“賊老天”。
然後他把白紙立在桌面上,憤怒地大喝一聲:“去死吧賊老天!再您媽的見!”,接著把它狠狠地拍在地板上,又重重地踩了兩腳。
牌位果然不一定非要用來供奉。
還可以用來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