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清楚也只能是不清楚。
因為這些都是萬家所不能承認的事實,給出回答的問題。
“我只能將這些話理解為挑釁。”
萬守義看著對坐的兩人,搖頭說道:“因為世上沒有一場正常的談話會是這樣進行的。”
話雖如此,這位窮酸模樣的大人物卻沒有怒而掀桌,也許是因為他平日裡遭受過太多這樣的氣?
他轉而說道:“我也有問題想問問二位。”
餘笙不言。
顧濯說道:“請講。”
萬守義問道:“二位為何而來?”
顧濯說道:“聞訊。”
萬守義沉默片刻,又道:“既然不是偶遇,那今夜之事便與二位有關?”
顧濯說道:“自然。”
話到這裡,餘笙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也太誠實了些。
萬守義繼續問道:“二位是決意摻和這件事了嗎?”
顧濯很有耐心,說道:“是的。”
萬守義看著他說道:“沒有任何抽身而退的可能嗎?”
顧濯說道:“沒有。”
萬守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以此平復心神,得以冷靜。
事實上,這場談話的順利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
雖然顧濯給出的每一個回答在用字上都極為吝嗇,但同時也沒有半點含糊的地方,言辭之直接宛如劍鋒。
萬守義想著這些,放下茶杯,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顧濯安靜等待。
萬守義望向他的眼睛,認真問道:“我想知道你們是誰。”
與先前不同,顧濯這一次終於沒有再吝嗇言語了。
他反問道:“你確定嗎?”
話音落下瞬間,萬守義忽然皺起眉頭,只覺得先前每句話都化作為一道劍鋒,在這一刻驟然刺向了他的道心,帶來無盡寒意。
在開口前,他始終堅信自己不會在這件事上有所動搖,可以冷靜面對一切答案。
然而在事實即將到來的這一刻,伴隨著他和顧濯的正面對視,心中的那些自信卻在毫無道理的飛快流逝,不復存在。
就像是暴露在春日下的冬雪。
萬守義沉默不語,眼神裡的掙扎掩之不住。
“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