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苦玄處心積慮、心思歹毒。他先是誘惑胡燕娘修煉他獨創的內功心法“萬骨枯”,可胡燕娘始終對她萬般戒備,沒有上鉤,這才逃過一劫。
柳不惑卻無法抵擋“永葆青春”的巨大誘惑,修煉“萬骨枯”功法年深日久。她越到後來越發現這門功法的巨大反噬力,害人害己,卻為時已晚。她只要有一日不勤加修煉,就會迅速衰敗,早已經中了毒,再也無法自拔了。
胡燕娘看在眼中,驚在心中。可誰知她千防萬防,終也是無法擺脫厄運,被劉苦玄下了奇毒,要被他操縱一生。
她自幼和楚飛相依為命,情根深重。又是她帶著楚飛投奔劉苦玄,為了保護楚飛免遭毒手,她只能硬下心腸裝出一副陌路人的樣子,把楚飛遠遠趕開。
她又反覆告誡劉苦玄說:“楚飛若是好好的,我就算是一輩子為你做事也心甘情願,若是楚飛出了一丁點兒事兒,我定然和你翻臉,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
劉苦玄掂量再三,不得不放楚飛一馬。
這一切本來都是瞞著楚飛,胡燕娘又掩飾得極好,要不是今天蛛兒一語道破,恐怕他這一生都要被矇在鼓裡。
不是楚飛愚笨,只是一牽扯到情之一字,即便是天下再聰明的人,也會患得患失,哪兒有心思明察秋毫、辨明是非?
情,真可以叫人迷了心智,蒙了雙眼。
現在,楚飛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即便蛛兒說的不是真相,他也要去找胡燕娘去問個明白。
倘若事情真如蛛兒猜測,他不惜丟命,都要去找劉苦玄討個公道回來。
看他怒火攻心、義憤填膺,眼見就要去找人拼命,為心上人討回個說法。
蛛兒不由得又是感動,又是嘆息:“楚飛大哥,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楚飛一愣:“二十九,怎麼了?”
蛛兒嘆息道:“人家都說三十而立,你雖然還差一歲,勉強也該立事了吧?怎麼行事就這麼衝動?”
楚飛愕然道:“我怎麼衝動了?”
蛛兒便問:“你現在怒氣衝衝地準備去做什麼?”
楚飛道:“我要去為她討個說法,殺了劉苦玄這個王八蛋!”
“很好,是個男人,是條漢子,可是,你能殺得了劉苦玄麼?”
蛛兒冷笑問道。
“……”
楚飛無話可答,劉苦玄真的很可怕,他遠遠不是對手,即便是和胡燕娘聯手,勝算也不大。
“你要是不去,你們二人還能各安天命、相安無事。你若是去了,結局無非就是你送了命,胡燕娘卻要倍受折磨。你和劉苦玄認識多年,他的手段,你不會不清楚吧?”
蛛兒問道。
她每說一句,楚飛的臉色就難看絕望一分。到最後,他抱著頭坐在地上,痛苦地嘶吼道:“那怎麼辦,那該怎麼辦?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苦,自己卻裝著什麼也不知道……”
見到楚飛一臉絕望地坐在土地上痛苦嘶吼,蛛兒又是可憐他,心裡又有些好笑:名震西垂的豪匪,居然像個種地的莊稼漢一樣,愁苦得痛不欲生卻又沒有絲毫辦法。
“唉……”蛛兒長嘆一聲:“你不會給她解毒麼?”
“我不會解毒,我只會劍法……”
楚飛滿眼痛楚地望著蛛兒,喃喃說道。
“你不會去尋解毒高手?”
蛛兒皺眉問道。
“我不認識毒道的高人,即便去找了,人家又怎會幫我?”
楚飛眼神中透露著絕望,眼淚潸然而下,順著清秀的臉龐緩緩流了下來。
“喂,你這人!”姜逸飛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胡燕娘,人家一個女的,為了救你,從十二歲開始就當了綁匪,難道你就有樣學樣也不會麼?”
“啊……我怎麼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