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谷內,偶遇的深情而又羞澀的男子,居然會是西域五匪之一的楚飛。
他的心上人,居然又會是胡燕娘……
三人驚訝不小,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不對啊,聽說楚飛使的是劍,一套西域狂沙劍法很是高明,怎麼不見你身負長劍?你拿把笛子做什麼?”
姜逸飛痴愛劍術,對江湖中出名的劍客、劍術都瞭如指掌。正因為如此,楚飛一報出名字來,他立刻就想起他是何人來。
倘或楚飛使的兵器是金笛,他肯定就不知道楚飛是誰了。
“劍呢?你的長劍呢?不如你施展一下叫我開開眼?”
姜逸飛叫道。
“我已經數年不再用劍了……”
楚飛微笑道。
“什麼,為什麼?不用劍你現在用什麼?難道是你手中的金笛?”
姜逸飛驚訝問道。
“是,我現在用的正是手裡的金笛。”
楚飛隨手一揮金笛,氣息流動,金笛發出嗚咽之音,隱然有悲意。
“這是為什麼?”
姜逸飛追問不休。在他看來,一個以劍術馳名江湖的劍客,居然能捨棄長劍,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因為有一次我和她切磋,手中的長劍傷了她的面容,所以我發誓棄劍,終生再也不碰劍。”
楚飛低聲說道。數年前的事情,他今天提起,臉上還滿是疼惜和後悔。
“你傷了誰?難道是你的心上人,胡燕娘麼?”
蛛兒好奇地追問道。
“是,就是她。我當時年輕氣盛,因為排名在她之後,心中很不服氣,專門約她切磋,誰知竟然……如今悔之晚矣。從那以後,我發誓一生不再碰劍。”
楚飛滿臉的悔意,言語間甚是沉痛。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你這麼喜歡她,還爭什麼名次高低?”
蛛兒扁扁小嘴兒說道。
“唉……可不是,我現在後悔至極,可大錯已經鑄成,再也無法彌補了。她面頰上還是留了一道淺淺的傷痕。她打那以後就對我冷若冰霜,再也沒有對我展露過笑顏……”
楚飛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是悽苦,身子微微顫抖,夜風吹入他手中金笛,嗚咽聲不斷,彷彿是在低聲飲泣。
蛛兒心中一動,急忙問道:“那麼以前呢?你們是不是很要好?她知道你這麼喜歡她麼?”
楚飛悽楚一笑,抬頭望著當空皓月,眼神中透漏出對過往的無限思念來。
他低聲說道:“是啊,我們兩個以前很要好很要好,形影不離,不論做什麼事情都在一起。我醉心於劍術,她就陪著我在江湖四處漂泊,四處尋找劍術名家切磋。有時候那些劍術名家不肯答應,她就會動手逼人家……”
楚飛神色溫柔,嘴角含笑,看來那一段日子是他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了。
“我出身悽苦,自幼就沒有了爹孃,是她處處照顧我,處處為我出頭,就是我的劍法都是她求人教的……我不是人,竟然傷了她!她就是這一輩子不肯原諒我,我也是咎由自取!”
楚飛言語沉痛無比,眼角竟然有淚珠緩緩流出。
蛛兒忙問道:“你們是一起長大的?她是你的……親人?”
楚飛搖頭:“不是,她不是我的親人。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流落街頭。有一天我被幾個孩子欺負,她正好路過,把那幾個孩子一頓痛打……從那以後我們就一直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過,直到上次我傷了她的臉,也傷了她的心……我不是人!”
楚飛面色痛苦,不斷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