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聽鍾寧母親的臨終遺言時,恐怕怎麼也想不到,他有一天會如此心驚膽戰地重複這些話。
他邊哭邊說,滿懷恐懼。鍾寧卻一聲不吭,也沒有再動手摺磨司馬南。
直到他把這句話說完了,鍾寧才慢悠悠問道:“師兄,你說我娘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她是傷心,難過,絕望,還是恐懼?”
“我……我……我……我……不知道……”
司馬南害怕得很,他牙齒撞擊的格格聲,隔著一堵牆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呵呵呵……”
鍾寧低低笑道:“我可以讓師兄知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好師兄……”
“我……我……我……啊……”
又是一聲極慘厲的痛嚎聲傳出,隨即又是一片死寂。
“師兄,你現在知道一點兒了沒有?”
鍾寧低聲問道。
……
姜逸飛和蕭騰急忙遠離牆壁,再也不想偷聽了。
他們感覺很反胃,很想吐。雖然明知道這件事情和他們無關,但兩人還是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睡吧,別聽了,和咱們沒關係……”
姜逸飛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嗯……好……”
蕭騰極速跑到了自己的床上,一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緊緊矇住了頭。
姜逸飛亦如是。
他們兩個很後悔,真不該偷聽鍾寧那個瘋子的牆角,今天夜裡一定會做噩夢!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夜兩人誰都沒有做噩夢。
因為這一夜他們兩個誰也沒有睡著。隔壁的慘叫聲越來越駭人,時斷時續,不知鍾寧到底在用什麼法子折磨他的師兄。
蕭騰和姜逸飛兩個緊緊用被子蒙著頭,一聲也不吭,渾身冷汗溼了幹,幹了溼。
兩人時不時有一種錯覺,總以為隔壁就是地獄。但就算是地獄裡受刑的厲鬼恐怕也發不出司馬南那麼慘厲的吼叫聲。
直到天色放亮,隔壁的厲吼聲終於再不可聞了。有開門的聲音,鍾寧似乎是出去了,過了一陣他又走了回來,身上的異香飄得到處都是。
姜逸飛和蕭騰不約而同坐了起來,對望了一眼,想說點兒什麼,卻又實在是不知該說點兒什麼才好。
“練功!”
姜逸飛叫了一聲,擺起姿勢來就準備練功。
蕭騰也端坐在床上,準備把真氣再好好執行一番。
這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把兩人嚇了一跳。
姜逸飛忙跳起來去開門,原來是蛛兒揉著眼睛站在門口。
見到姜逸飛神色慌張,蛛兒瞪了他一眼,嬌斥道:“你怎麼一驚一乍的,怎麼了,昨夜當賊被抓了現行麼?”
姜逸飛忙搖頭,伸手指了指隔壁,低聲道:“姑奶奶,你小聲點兒,隔壁那位可是不好惹,簡直就是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