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滿臉震驚的蛛兒和蕭騰。
他╱她們為之震驚的不是姜逸飛的劍法,他的劍法歷來叫人驚豔,讓他╱她們震撼的是姜逸飛的狠辣。
認識了他這麼久,姜逸飛似乎一直就是一個貪財的富家少爺,長相漂亮,永遠笑嘻嘻地淘氣。
沒料到他居然也可以這麼狠辣,一伸手就收割了十數條性命,宛如死神忽然降臨。
兩人呆呆望著姜逸飛走到那一對母女面前,彎腰,微笑,從懷裡掏出一把銀票遞過去。
“你們快走吧,一路向東,去中原,這是銀子,那是馬,快走!”
母女倆個被嚇呆了,愣愣接過銀票,又木然騎上了馬,姜逸飛抬手一掌,駿馬長嘶一聲揚蹄遠去。
夕陽只剩下一抹餘暉,天色暗沉下來。
姜逸飛飛身躍上蕭騰的馬匹,和他共乘一騎。
“走吧!”
姜逸飛一抖韁繩,兩匹駿馬,三個人飛快穿越小鎮,繼續向西而去。
寒風四起,十幾具屍體很快涼透,鮮血染透了身下的土地。自始至終,他們都不知道因為什麼送命,又是如何送命。
夜色越發深沉了,三人在蒼茫漆黑的西域大地疾馳。
一路上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姜逸飛的狠自有道理,他不說,他╱她們就不問。
夜風越狂,空曠的天空有幾點星光在閃動,孤寂而遙遠。
姜逸飛勒住了馬匹,一任它緩緩而行。蕭騰在前邊沒有做聲,蛛兒在旁邊默默跟隨,也是一句話不肯多說。
他╱她們看見了姜逸飛眼中的痛楚,看見了他眼中的溫暖。
這其中有多少傷痛的過往,蕭騰不懂,蛛兒卻懂。
她微微伏在馬背上,身體裡一陣熟悉的劇痛再次侵襲,她微微咬著嘴唇,秀眉輕皺。
畜牲,你又折磨我,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麼?
她無聲喃喃,一雙星眸迷茫又堅強。
痛楚,誰沒有?
不是不肯說,而是不敢,也不屑。
江湖,從來都不缺傷痛。
“我想我娘了……”
姜逸飛突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