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女兒,她才十二歲啊!求求你們了!”
偏遠西域,一處小小的小鎮,夕陽將落,晚霞把這一片蕭瑟遼闊的土地染得血紅。
一聲悽慘的嚎叫聲遠遠從小鎮中傳來。
這慘呼聲如同這片大地一般蒼涼無奈。
瞪著眼前的一片血紅夕陽,姜逸飛眼神猛然變得冰冷銳利,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依稀記得,那一日,他和父母別離的那一日,也是夕陽如血。
“我的孩兒……”
母親在他耳邊低低的慘呼聲滿是絕望,滿是傷痛,和現在聽到的聲音一般無二。
姜逸飛臉色越來越狠厲,越來越可怕,他一抖韁繩,縱馬飛奔。
蛛兒低聲咒罵了一句,緊跟著策馬前行。
蕭騰見他二人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急忙也抖動韁繩,緊緊尾隨而去。
小鎮很小很小,一道大街,兩排低矮的房屋,房屋都是黑牆黑頂,壓抑得人透不過氣來。
不算怎麼寬的街道上,一群男人,高矮胖瘦不一,蠻橫無比,其中一人腋下夾著一個瘦弱的女孩子。
女孩子張著嘴,瞪著驚恐的眼睛,徒勞無功地拼命掙扎,她一定是絕望到了極點,絕望得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這一群男人身後,一個女人連哭帶爬,拼命想要奪回自己的女兒,卻被人重重一腳踢倒在當街。
她絕望地哭嚎著,聲音嘶啞了,嘴角有血跡,臉上被打得處處都是青腫。
一眼望過去,數十戶人家門窗緊閉,無人敢出來相助。
女人萎頓在地上哀哀痛哭,嗓子哭破了,聲音裡有血腥的味道。
一個男人得意地丟擲幾兩碎銀子,哈哈大笑:“我們掌門相中了你家的女兒,那是何等的榮幸,你還哭個屁!這是聘禮!”
銀子翻滾著摔落在女人面前。
“我的孩兒……我苦命的孩兒……娘沒辦法救你……”
女人哭嚎得無比痛楚。
姜逸飛雙眸剎那間光華大盛,卻又瞬息失卻了光彩。這位母親痛失愛女時的絕望和他的母親一模一樣,甚至是連慘殤的痛呼都是一字不差。
他的臉色越發陰沉得可怕,一如暴風雨即將到來時的天空。
“就是,你女兒到了盛京,到了我沙城派,那可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總好過和你一個寡婦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受苦受罪,你這娘兒們這麼不知好歹!”
又有一個男人得意地大笑,笑聲如狼嚎。
但是很快,他的笑聲戛然而止,這一輩子再也不會笑了。
一柄長劍刺入了他的咽喉,姜逸飛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