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蘭：“嗯，我大哥剛剛也在群裡說明天去找律師。”
李石又發了兩個擁抱的表情包過去。
然後問了一句：“在這之前，你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艾蘭：“我現在想想，發現其實有一些可疑的地方，比如他有時候說去外地進貨，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不過以前也沒往那方面想。”
艾蘭：“但白老師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他是無條件信任，所以衝擊特別大……我現在就擔心她。”
“那你們姐妹倆這段時間，好好陪著她。”
李石和艾蘭聊了一會，又往前走了一段，看見路邊有家粵式餐館，便走進去點了份海鮮炒飯，然後找空位坐下，拿手機上開啟瀏覽器，搜了一下“立遺囑把遺產留給私生子合法有效嗎”。
這一搜尋才發現，網上類似問題居然不少。
他看了幾個律師諮詢網的回答後，皺起了眉頭。
前面聽艾蘭說了這個事後，李石下意識覺得她父親這種做法可能不合法，所以給了找律師的建議。
但看網上這些回答和文章，發現與想象的不一樣。
他點開知乎上一個類似的問題——
桂芳芳律師：
你好，這是你父親處分財產的自由。從法律角度而言，父親有權將遺產指定給他人繼承。私生子也屬於法定繼承人中的第一順序繼承人。根據法律規定，自然人可以立遺囑將個人財產指定由法定繼承人中的一人或者數人繼承。
不過需要提示你的是，父親立遺囑只能處分屬於自己的財產。遺囑裡財產中屬於夫妻共同財產的部分，你母親有權先析產，也即先分出屬於自己的一半。
“也就是說，如果她父親不改遺囑，那還真能把夫妻共同財產裡屬於他的那一半，全部留給私生子，這……”
李石腦海中浮現出當初艾蘭和艾雅姐妹知道她們父親病重後，要立馬趕回去的場景。
“攤上這種狗血的事情，攤上這麼一個父親，對她們的傷害無疑是巨大的，以前的感情越好，傷害就越深。”
“所以受傷最深的是她們……白老師。”
李石想了想，切到微信，給艾蘭發了條資訊：“有任何需要，隨時和我說。”
很快，艾蘭回覆了：“石哥，我媽把我大哥他們都喊過來開會了，等會再跟你說哦。”
李石：“好，你先開會。”
正好餐館那個妝容精緻的老闆娘把海鮮炒飯送了來，他嚐了口，還行，蝦仁雖然不大，但是新鮮的。
吃完之後，李石從店裡出來，繼續往回走。
沒走幾步，艾蘭的資訊就來了：
“我媽說她已經找律師了，要馬上離婚析產！明天就去醫院談，她一分鐘都不願意和……是夫妻關係了。”
“我從來沒見過我媽這麼果斷過。”
“你沒看到，她剛剛的樣子，讓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成語，殺伐決斷。說實話，有點帥。”
李石看了後，心想，這個“白老師”應該是被傷的太深了。
點了輸入框，打字問道：“那你和艾雅是怎麼想的？”
艾蘭：“我們現在連父親都不想要了，哪裡還在乎他們離不離婚。”
李石站在街邊，看著資訊沉默了幾秒鐘，最後還是發了一個（擁抱）的表情包過去。
能感受到她的心煩意亂，但事關她父母，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