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決定,在九叔看來無疑是高明的,張軒自願替自己檔箭,失敗了也不會損壞他的聲譽,做道士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有質疑的話語,尤其這個人還是富甲一方的,說話比較權威的人。
張軒也不能亂說,他就先開啟了天眼,結果一下子沒控制住,目光落在了眼前的任婷婷身上。
“兇……好凶……”張軒說著,鼻血流了下來。
任老爺這次再也忍不住了,這個叫張軒的傢伙,已經不止一次褻瀆他的女兒了,著實讓人厭煩。
“張軒大師,請問你看到了什麼?”
“兇……好凶啊!”
“什麼好凶?”任老爺一臉的狐疑,這丫的盯著自己女兒胡言亂語,哪裡像個看相的樣子。
九叔一眼就看到了張軒為啥流鼻血,但是,他還得幫張軒圓謊,只能說道:“噓……任老爺,師弟正在用功算命,切勿打擾,他真氣已經有些亂了,這不,鼻血都噴出來了!”
“是這樣啊!”任老爺盯著張軒,他怎麼看怎麼覺得張軒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賬,但萬一他正在在算命呢,就只能再忍忍了。
又過了一陣子,張軒終於回過了神:“大凶無罩……大凶無罩啊!”
九叔臉色都綠了,這丫的先是褻瀆人家姑娘,然後又是沒帶罩子,這不是明擺著挑戰任老爺的極限麼,一旦推算出一些東西,倒也罷了,萬一啥東西都拿不出來,一會兒怕是會被任老爺家丁打成殘廢吧?
“看起來你已經算到了,你不妨解釋解釋,什麼是大凶無罩?”任老爺已經察覺到這句話有些不對勁,當他重複一遍的時候,更覺得不對勁了。
九叔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水,看起來任老爺已經意識到這幾個字的深層含義了,這混賬張軒是要害死人的節奏啊。
張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說大凶,乃是你家當前所面臨的問題,無罩就指的是你們先祖沒有罩著你們……不保佑你們,就是這個理兒!”
九叔咬著牙,感覺張軒這傢伙就是看著對方出言不善,更是抓住了這四個字,急中生智的胡亂編纂罷了:“師弟,你好好說話,你剛學麻衣相術不久,算不出來也沒關係。”
這時,任老爺面色卻微微一變,說道:“張軒大師的意思是說,祖墳有問題嗎?”
張軒點頭,應道:“沒錯,短時間內,必須起墳遷葬。”
“師弟……”九叔緊張壞了,張軒怎麼能胡說八道呢,而且是拿著人家祖先開刷,這才是真正的大凶之罩啊。
“神了……張軒大師,神了……您算對了!”任老爺激動地讚譽起來:“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九叔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而後才說道:“任老爺,能說說你家祖墳所面臨的情況吧?”
“讓我來說吧,當年埋葬先祖的人叮囑過,二十年起墳遷葬是這麼回事吧?”張軒搶道。
“神,真神!”任老爺繼續讚譽起來。
任老爺終於張嘴說事兒了,他這次邀請九叔過來,就是要替他家起墳遷葬,這是因為二十年前那個風水師說過,那塊風水寶地只能埋葬二十年,否則會出禍端。
九叔看的一愣一愣的,這小子是真的算出來了,不可能,丫的當初祖師爺收了他,雖然有些偏袒他,但他自己壓根不上心,按理說沒學到任何東西,這些年一直都是依靠他的救濟在生活,怎麼可能算出來!
猛然間,九叔想到了一件事,任婷婷,張軒一見到任老爺,就提起任婷婷,一定是這小子走了運,和任婷婷搭上線,這次邀請他過來,只怕其中也是任婷婷起了穿針引線的作用,以往任老爺可從未邀請過他。
但不管怎樣,張軒蒙對了,也替他解圍了!
九叔看了一眼任婷婷,心領神會的笑了笑。
任老爺立馬將張軒當做是大師一樣的看待,再也沒有任何不敬了。
接下來的飯局,無疑變得非常的融洽。好吃好喝招待一番,臨別前,任老爺不忘叮囑張軒:“張大師,您一定要替我看個好的風水寶地,選擇黃道吉日,將我先祖的墳墓遷移了。”
張軒滿口答應,但九叔還是有些鬱悶了,今天他怎麼覺得自己變成配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