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會對她往後的命運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不知為何，宓善有些惴惴不安。或許她不該干擾夏染雪的選秀。
這樣起碼，雪姐姐初進宮的日子，還能好過一些，不用承受這些非議的目光。
“抱歉。”
眾秀女散開後，宓善悄然來到她身邊，極輕極快地說，語氣染著落寞。
夏染雪有些意外，隨後莞爾一笑：“你何錯之有？我又該如何原諒宓姑娘？”
“如果我沒有讓你摘下那朵茉莉花。你或許會被封為美人……我的意思是，那樣，你能給帝王留下更深的印象。誰都知道，以你的家世背景，就算不能跟風千重一樣得個正七品才人美人，也起碼是常在、娘子。”
“現在卻……”
宓善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我不在意這些的。”
夏染雪卻打斷了她，以輕柔的眼神撫慰，“我知你是一片好意。而且，你跟我一樣，也不願入這深宮。一切都是命運使然，你我也無法扭轉，只得順應天意，以後，我該改口喚你宓婕妤了。”
她說完，人已走到宮門口。
只見一輛馬車停靠在不遠處。
馬車前有一道清俊頎長的人影，背對著眾人，似乎在等待著誰。
那背影不溫不燥，氣度文雅。
長長的黑髮披在青衫上。
宓善微微怔神，只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清俊的背影，是喬氏家侄，她的四表哥。
“宓婕妤，你我便在此分開吧。日後宮裡相見，還望姐姐多照應了。”
宓善澀然一笑，泛起幾分自嘲。
“我如何當得起你一聲姐姐。”
“小主別這麼說，可是折煞了賤妾。”
“你我還是別說這些生分的了。我十五，你呢？”
“十六。”
“雪姐姐，你我二人本是同輩，以後私下無人，便以名字相稱吧。如不是在宮裡，便也不需守這些規矩。”
宓善說完，期待地看著夏染雪。
後者沉吟了一下。
似是在思考這樣做是否合適。
然，她看起來心思細膩，實則卻也不是那些個愛計較思量的，當下柔柔一笑，輕點頭：
“好，善兒妹妹，雪姐姐這便先走一步了。”
“好，回見。”
宓善也欣然點頭，沐著陽光，笑容漸漸歡暢。
望著夏染雪的背影，她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還有雪姐姐……
就當還那一年，
她在宮外替自己解圍的恩情。
那時候，小小的宓善拿了銀子，奉主母喬氏之命，去錦繡坊買一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