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一大早就被父王傳詔。
上了金鑾大殿,看到清冷的殿宇內,只有那個威嚴的身影閒散地靠在寶座上。
瑞王跪著。
見他來了,痛哭流涕地哭求,二哥一定要為我力證清白,我昨夜和那秀女什麼也沒發生……
李長虞斜長入鬂的眉眼一動,便知是瑞王府裡的眼線,將昨夜之事鉅細無遺地告訴了父皇。
所以,他才會奉父皇之命,藉著抓刺客的由頭。
實則是為驗明她的處子之身,是否還在。
臨走前,他瞥了眼宓善那張和身體膚色相差極其之大的臉。
似是在瞧不起她的手段,冷淡地丟下一句。
“打盤水來,給她把臉洗了。”
宓善一怔。
還在細細品味他說的前兩句話。
他就掀起長袍,冷著臉用警告的目光看了那兩嬤嬤一眼,邁過門檻走了。
兩嬤嬤嚇得打了個寒顫。
對於這間房中發生的任何事,她們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出去的!
也沒往多了想,只道是刺客沒抓到,太子爺興致來了,順手調弄她一番罷了。
殊不知,像宓善這樣趨炎附勢,利慾薰心的女人,從來入不了他的眼。
宓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跟自己作對。哪怕走之前,還要令人卸了她的妝,破壞她精心計劃好的一切。
但——
無論做什麼都逃不過帝王的眼睛……
這句話,就好像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了宓善的心底,令她掙扎求生的慾望,被碾地粉碎,幾乎快要失去信心。
真的嗎?
難道重活一世,她註定要淪為陪葬的犧牲品。
被嫡姐換走了命運,就沒有再重開的可能?
不!宓善不信!
命運永遠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也許這一次,皇帝根本就不會死。
先走一步是一步吧!
門外。
李長虞冷冷朝前走去,不再看跪在外面的眾人一眼,只漠然離去。
卻見一名秀女朝他走來。
正是風千重,她一副自來熟的的樣子攔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