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渺渺渾身戰慄,臉色蒼白如紙。
“臣女……不,奴婢……奴婢知錯了,奴婢這就自個兒掌嘴!”
她生怕李長虞會讓侍衛動手。
他們常年練武,力大無窮,萬一失手,恐怕有損她的容顏!
她自個兒打打,聽著聲音響,實際上掌握著力度,只會泛紅微腫。
事後薄施脂粉,便可遮掩痕跡。
天家素來器重父親,只要她不是醜到面目全非的程度,定然會被選中。
倒是一旁的宓善,無權無勢,又長得毫不起眼,才更應擔心能不能入得了聖上的眼!
先前跪地上被她責罵的小宮女,見她一口一個奴婢自稱,自扇巴掌不停。
不免露出複雜的神情。
不過,比起秦渺渺,她更在意的是救命恩人宓善會不會有麻煩。擔憂的目光投向宓善沉默的側臉。
只見她面色平靜,端著姿態趴跪在地上,無視身旁的鬧劇,柔軟的手指貼地,羽毛般綿密低垂的長睫紋絲不動。
李長虞重新把目光放回她身上。
“你,抬起頭來。”
左右是躲不過了。
宓善抬頭,平靜地跟他對視。
李長虞眼眸漆黑深邃,注視著她,無聲無息地冷笑。
像是在說——
“抓到你了。”
宓善澄澈的水眸中,波光一動,畢恭畢敬地攏袖舉手,淡聲:“臣女不是刺客,還望殿下明察秋毫。”
“哦,那你對本王手中的這件衣服,作何解釋?”
“臣女不知它為何會在太子殿下手上。家中舊衣物甚多,偶爾處理一兩件丟了,也是常有的事。”
“早也猜到了你不會承認。不過為了確保父皇的安全,本王須親自替你驗身,查明真相。”
“若你身上有傷口。便證明你就是本王昨晚逮到的刺客。”
“再狡辯,也無濟於事。”
由一個男人親自驗身?
這要是傳出去,宓善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旁人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也隱約意識到這樣不妥。
宓善臉色蒼白,薄唇緊抿,清眸中閃過冷意:“不行,臣女不同意!臣女一人清白被毀不要緊,連累殿下落得個對聖上大不敬的罪名,才是罪過大了!”
“臣女雖微不足道,但也是一名秀女,是屬於皇帝的女人,還望殿下慎重!”
“怎麼辦呢,我也是按規矩辦事,你拒不配合,是想妨礙公務?”
李長虞漫不經意的眸光陰鷙,睨向兩位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