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譴責聖上專寵無度,貴妃心計狠毒!
現在看來,以秦渺渺這樣張狂無腦的個性,會得罪毓貴妃也不奇怪了。
這時,秦渺渺耳畔拂過一陣細語。
是來自她身旁一位穿扮素雅,面容溫婉的女子,也正是她的至交好友慕容綰。
隨著慕容綰話音流淌,秦渺渺精心打扮過的面容漸露輕蔑之色。
“你,可是名叫宓善?禮部侍郎府中的庶出小姐?”
“你的生母,甚至連個名正言順的小妾都算不上,不過是自西域漂泊而來的窯妓一枚!
試問,如你這般出身卑微、血統不純、身份低下的存在,怎配侍奉於君王左右?”
秦渺渺言辭犀利如刀,毫不留情便剖開了宓善藏於心底的不堪過往。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無形的張力。
“嬤嬤,我偶得風聲,那些投身風塵的女子,一日之中需接待數十乃至上百位恩客,而她們所誕下的稚子,多半自孃胎裡便攜帶了髒病!”
“你可仔細記著了,稍頃細細查驗她的身子!要是真有惡疾,將來恐汙了皇上聖體!”
周遭眾人聞言,驚駭之色溢於言表,望向宓善的目光中滿是嫌惡與畏懼。
不由地連連後退。
彷彿與宓善同處一室,共吸一口空氣,都是莫大的風險。
“真真是令人作嘔!”
“她怎還有顏面至此!”
眾人紛紛取出手帕,掩住口鼻,生怕沾染上半分不潔之氣。
宓善面色蒼白,小巧的臉龐更添了幾分異樣的冰冷,看秦渺渺的眼光像能凝聚成銳利的羽箭,將她刺個千瘡百孔。
一抹陰影悄然爬上臉頰。
宓善柔嫩的指尖掐緊,旋然間,便有一隻巨型蜈蚣,蠕動百足,從她袖口緩緩爬出來。
“你造謠我娘,汙衊我有病,像是親眼看到了似的?你敢看著我的眼睛!把你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次嗎!”
她聲音清冷而堅定,冷冷注視著她。
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扶住了秦渺渺的肩膀,動作輕柔得彷彿一陣微風拂過。
藉著衣袖的掩飾,
無人發現,那隻蜈蚣只差一點點,就要爬到她身上,鑽入衣領去了!
——“她不配,難道你就配了?”
驀地,一道陰沉的譏笑從後方傳來!
如毒蛇吐信子般不緊不慢,卻又滿載惡意。
男子步伐沉穩,攜著不容忽視的沉鬱與戾氣,緩緩而來。
宓善的臉色倏然驚變!
脊背不由地僵直,
每一寸肌膚都緊繃起來,心跟被寒風灌透似的涼了個徹底!
只因這聲音……她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