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灑落在她裸露的清冷薄背上。
霎時間人影便消失在草叢裡,被盛開的灌木和鮮花隱沒。
“是她!”
李長虞蹙眉,冷雋的臉龐陰冷,
拔出長劍。
握緊那件染血的外衣。
眼神氤氳寒意。
她倒是膽子大……警告過一次了,還敢再來。
為了攀權附勢,連命都不要了!
轉身來到李遇的床邊,見他睡得鼾沉,屋裡動靜這麼大卻還不醒,看來那女人頗有手段。
冷著臉,拎起李遇的衣襟。
“醒醒。”
兩個耳刮子扇臉上。
還不醒,一腳踹過去。
拎起桌上的酒,迎面朝他澆下!
嘩啦啦的酒水淹沒了口鼻。
“咳咳——”李遇終於嗆咳著醒來,睜開眼映入眸中的是二哥冷漠矜俊的臉龐,陰鷙的冷眸看得他心裡咯噔一聲,翻身落床。
吃疼地從地上爬起來。
“二哥!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你……咦,美人呢?!”
“美人,我看你是色迷心竅,死在石榴裙下還甘之若飴!”
“什……什麼意思?二哥,我聽不懂。我方才明明是在跟善兒喝酒,怎麼轉眼就到了床上,還見到了你。”
“蠢貨!”李長虞懶得和他廢話,冷著臉諷刺了句,“你早晚栽在色字裡!”
李遇也不生氣,哈哈笑著,撓了撓頭:“王兄說得有道理,來都來了,不如坐下喝一杯。”
“沒心情了。”
李長虞冷著臉握緊手中的長衫。
“可惜那美人雖美,卻是父皇預定的秀女,若她是尋常身份,我還有望一親芳澤,現在看來,只能望梅止渴了。”
李遇自斟自飲,望著跳躍不定的燭火,眸光豔羨出神。
李長虞卻是倏然挑眉,來了幾分興味:“哦?”
“她是秀女?”
難怪……
有點意思!
推門出去,如蛇信子般的單風眼斜長入鬢,透著喜怒不定的鋒芒。
紅牆金瓦。
楊柳依依。
浩浩蕩蕩的秀女佇列,在太監宮女的簇擁下,沿著宮牆一路朝前走,頂著炎炎烈日,秀女們嘰嘰喳喳,議論不休。
唯有一人看起來興致缺缺,神情萎靡地跟著人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