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歌山內有許多風景,也有不少供人歇息的去處。
可唯獨只有那一個山頂的一座亭子內,是沒有一應的石桌石椅的。
青金子腳步輕盈,循著大理石的臺階,拾級而上。
他的速度沒有很快,這條山道極為陡峭,山道左右兩側之下,都是懸崖。一不小心,便是掉下山去。
按理來說,這樣的山道應該安置一條鐵鏈才對,可惜偏偏沒有。
山道陡然變寬,旁邊豎有一塊石頭,石頭之上刻著盤山小道四個字,青金子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一大半。又往上走了百多步,青金子這才到達山頂。
此處並沒有多少人知曉,哪怕在蕩歌山內也是難尋。
說是山頂也並不合適,此處地勢不算高,只佔得一個險字。亭子佔地不過方圓一丈,亭子之外,再無立腳之地。
青金子不明白為何談話要選在此處,可既然是那人的意思,他也不敢多說半句。
終於來到亭子處,青金子看到早已有一人在那裡等候。、
那人今日依舊是穿著一身黑袍。
“拜見義父。”青金子低著頭,言語恭敬。
蕩歌山主隨意道:“不必如此拘謹。此處就你我父子二人。上前來,隨我來看看此處的風景罷。”
見到山主如此說,青金子也不客氣,慢步上前,在山主身後便停下,隔著半步的距離。
“我總以為這裡的風景,是蕩歌山最好最妙之處。”
青金子看著這不變的滿山雲霧,不知好在何處。
哪怕山間大風呼嘯,恐怕還是看不清楚那不遠處青山的本來面目。
憑欄處,蕩歌山主左手一指,道:“以後,你無事之時,可以多來此處看看!”
“義父,你知道青金子沒這個興致。”青金子不言風景如何,只說自身緣故,話語裡卻是有拒絕的意味。
蕩歌山主笑道:“興致這個東西,倒是可以慢慢培養。青金子,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回首往昔就會發現,有時不僅錯了而不自知。若是旁人的提醒指點,更不會認。其實,這人吶,誰不會犯錯呢。”
青金子說道:“義父,青金子不知!更不會!”
不知錯,自然不會認錯,這便是青金子的態度。也是他的倔強。
“房長老有些太老了,實力這麼多年,也不見長進。過些時候,讓他離去吧!我蕩歌山不養廢人。這件事,就由你你親自去辦。”
青金子身子一僵,硬著頭皮道了一聲是。
而房長老又是何人?蕩歌山主知曉,青金子更是心知肚明。
房長老便是當日對徐庸錚動手的人,更是青金子的擁護者之一。
看來議事堂門口的那些小動作,並不能逃過眼前這個老人毒辣的眼光。
當日,一招之下,房長老敗得乾脆,更是讓那個劍客神氣不已。
青金子毫不在意一個長老的死活,連山主都說那房長老是個廢人,他還有什麼可惜的呢。
只聽青金子說道:“義父,上次你吩咐的事,我已經調查清楚。除去山腳死於非命的邢長老,還有死於護山大戰中的三位長老,分別是王長老,韓長老,以及吳長老。若是再加上房長老,十位長老已經摺損了一半。”
“好生安置那些長老的屍體。要是可以,給他們的家屬安排個好去處。若實在不願留在山裡,便送他們體面點離去!”
青金子點了點頭,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而送人體面離去,青金子一向擅長做此事。
“寶羅王已經決定離山而去。我也答應他了。”
山主向來考慮周全,不會做賠本買賣,所以青金子自然沒有問這中間的條件如何。
青金子問道:“義父還是不選擇,將另一位王請回山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