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之旁,徐庸錚難得的沒有閉目修行無名功法,而是一人安然端坐江畔,欣賞著江上美景。
至於那名自信的劍客阿揚,則是灰頭土臉,手中拿著一根木棍,不停地在一塊沙地上畫著什麼。
徐庸錚自然不會去看,可阿揚嘴裡唸唸有詞,他又直覺敏銳,雖相隔一丈有餘,那些話語依舊清晰的傳入耳中。
“先前十數招,分明是我結合數位劍客之所長,那位前輩居然能夠信手擋下。想來他的劍招亦是不俗。”
“若是我能有所改變,前輩又是否能夠招架得住呢?”
“我若是將第三劍的再快一些,而將之後的第四劍和第五劍慢一下,最後以最快的速度攻第六劍,會不會更好一些?”
“不行,這第九劍的力氣還要更大一些。”
……
徐庸錚能夠聽到這些話,就意味著詭也能夠知曉。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劍客還算有趣。僅憑自己摸索,竟然能夠掌握那些個劍招。”
“敗在主人手上,實在是不能怪他呀。一者嘛,主人的實力實在是太過強悍。二者,他所學的那些劍招實在是不入流,讓我意外的是,按他這般胡亂組合在一起,竟然還有幾分威力。”
面對詭的解說,徐庸錚早就見怪不怪,徐庸錚深知,這種本著說風涼話不腰痛的精神,詭是得其精髓。
“說風涼話,怎麼會腰痛呢?”詭意識到不對勁,頓時來了勁,“哎,我說,主人,怎麼到現在,你還是不明白呢?”
“明白什麼?”徐庸錚問道。
“鄉下人還經常講究個七大姑八大婆的,逢著個什麼事,都得……”
“長話短說吧。我可沒什麼親人。”
“古語說得好,人心齊,泰山移。”
“我不知道泰山在哪,也不打算去移山。”
“可人多力量大,這個道理,依我看,四百年來都沒有變。”詭接著說道,“或許,以後它也不會變。”
“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吧。”
“主人若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劍客,只行復仇之事,就不該多管其他。得罪朱家之事已不必追究。而藏兵殿和蕩歌山一行,或許有更好的處理方法。”
這話說得委婉,徐庸錚也能聽得明白,卻沒有搭話。
而詭見徐庸錚不說話,再度勸說道:“對於那些追殺你的刺客,主人也不必心慈手軟。依我看,趕盡殺絕最好。”
“一個殺字,寥寥數筆,不僅可以取人性命,極致處,還能令天下人膽寒心懼。”
“再說,古往今來,哪個豪傑英雄不殺人呢?若要成為江湖傳說,哪一個腳下,不是千人屍骸萬人血骨。”
“血海深仇者,十二人,如今主人僅僅誅殺三四人,就已經牽扯了江湖幾大勢力。”
“……”
詭的話語還算平靜,其後越說越快,情緒似乎也越激動,不過,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這是他身為兵道天書,第一次為名義上的主人徐庸錚提出了寶貴建議。
“眼前就是個機會。主人只需要再度打敗他,殺殺他的銳氣,然後傳授他幾招精妙劍招與絕妙劍法。想必這小子定會感恩戴德,最後為主人死命效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