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謙臣一邊觀察著一邊若無其事的飲酒,時不時逗弄得幾個花魁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那黑衣人中也有三個看戲的,樓上的兩個人更多的是在看著邊城,邊城的面具那幾抹鮮紅分外顯眼。
只是辛苦了那四個拿著扇子比武的女子和竹鬼水魈,更像是表演的幾人,他們手中的兵器不曾停下。
四個女子的臉上已經有汗珠冒出了。
水魈的刀法毫不留情,他是想殺人立威的。事實上,若非夜色遮掩,導致他一身黑衣並不顯眼,他身上的衣裳幾乎可以擰出血來。他後背的幾個傷口的鮮血已經凝固,不再有血流出。他和樓上兩人,也就是煙雨若江南,剛從流沙幫趕過來,他們三人比之邊城完成任務更慢,但也是血洗了流沙幫的好幾個主要分舵。
這明天必將是震驚洛陽的大事件。
水魈刀勢變化,改劈砍成抹,一刀就要將其中一位女子的手臂劃破,留下一長條的傷口。
“水魈老鬼,你還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心狠手辣不改當年呀。”在樓上的綁著黃布條的男子打趣道。
不料場間,突然出現了一根鐵棍。那根鐵棍突然出擊,一下子精準地打在水魈的長刀之上,震開了那柄鋒利的長刀。
鐵棍力道頗大,震得水魈手中長刀微顫。
水魈循著鐵棍彈回去的軌跡一看,卻發現那根鐵棍已經準確地回到了邊城手中。
“夠了,今晚就到這裡。”邊城說道。
趙謙臣也揮了揮手,示意那四個小丫頭退下。竹鬼水魈想要再說什麼,不料樓上又有聲音傳來。
“嘖嘖,果然還是邊城老大懂得憐惜人,要不我們今夜就在這樓子裡搶一兩個花魁回去,好好享受一番。”
若江南看著煙雨,眉毛微皺,但是不說話。
“休要聒噪,煙雨。”邊城的聲音嘶啞,接回那根他方才用巧力彈出的半截槍桿。
“邊城老大,莫忘了我們此行來的目的。”若江南手上帶著綠布巾,身後的軟鞭低垂著。
邊城伸手一按,那半截鐵棍機關發動,然後變成筆直的槍桿,最後還有一個閃亮的槍頭冒出。這杆武器渾然一體,設計也極為巧妙。邊城槍身一震,然後有些不悅,喝道:“我需要你來提醒?別以為仗著組織的關係,你們這對斷袖之癖的傢伙,就能騎在我頭上了。”
“邊城,你是找死。”
一聲冷哼,煙雨的聲音爽朗卻憤怒。他性格頗為急躁,長劍就以出鞘,從半空中直飛刺下。
邊城長槍在手,一槍繞轉背後,右手握槍桿,左臂後彎,然後槍身剛好從臂彎中穿過,他左手握住槍頭不遠處,然後猛一用力。長槍似箭,正對著就此疾射出去。煙雨右腳輕點左腳,然後腰腹用力,旋轉身形,就將長槍躲過去了。長槍貼面呼嘯而過。可是他的長劍依舊如龍,直揮落下。可是邊城也消失在他的視線中。邊城的身形一閃,比剛才煙雨的身法更快。他身隨心動,一腳踏地,直飛出去,就來到了言語的正下方。這分明是打算以身試劍。
藝高人膽大,膽大藝更高。邊城竟然選擇向上躍起,直迎向煙雨的長劍。他毫不畏懼地對著那旋轉出來的劍花。他作勢右手去取劍,然後煙雨改長劍為直刺,忽然,邊城手疾眼快,左手後發先到,一手握住了煙雨的手腕,右手便爪為掌,直抵煙雨胸膛處,可是並未發力。煙雨迅速落地,雖然未受傷,也顯得十分狼狽。他幾乎是後背著地的。回想到剛才情形,他不再說話。
而邊城則是穩穩地立在長槍之上。
一招之下,高下立判。
若江南看到煙雨毫髮無傷,收起長鞭,不由得站起身來,朝邊城說道:“多謝邊城老大手下留情。”
煙雨雖有不服,可也知曉邊城剛才發力的後果,那一爪如果發力,他必定受傷不輕。可見邊城能夠稱大,還是有些實力的。他想輕哼一聲,可又怕引起若江南的不滿,所以他乾脆低著頭。
打鬥一招之下,就停止了。竹鬼和水魈的任務也是各有不同。竹鬼也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邊城。
邊城也看到了竹鬼的眼神,心想著,此刻這已經有內鬥的趨勢,那麼那個狗屁任務只有先暫停了。
邊城乾脆蹲在長槍上,長槍並未變形。他冷冷說道:“今晚任務停止。竹鬼,水魈,和我來。”
人影來去匆匆,那杆長槍和他的主人一道消失在夜色裡,除去幾個瓦片被踩爛,硃紅欄杆上的痕跡,又有誰知道這裡曾發生了一場打鬥,而且還來了五個黑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