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鼎通體黝黑,卻是四足二耳,不過比拳頭大小,自然比不上星邪教教主那三足二耳的大鼎來得威嚴。只不過特殊的是,這小鼎上方空懸一個散發出白色亮光的斑點。
星邪教教主聽力向來不錯,方才還聽到那叫元巨靈的傻大個稱它為星辰鼎。意思是將這斑點比作星辰?簡直是可笑。星辰漫天不可數,其威勢非人力所能媲美。
“星辰鼎?哼,不過是取虛名嚇人爾。”星邪教教主雖然心裡一陣嘀咕,可是他卻不敢小瞧白丁的手段。白丁是何許人也,星邪教教主始終難以看清他的實力。
只見他屏氣凝神,雙手發出白色的熒光,就要去託舉那黑色小鼎。
下一刻,星邪教教主身形險些渙散,神魂遭受重創,現實中也是直吐數口鮮血,重傷不已。。
等到聖子睜開惺忪睡眼醒來,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處洞穴,其上可直見天穹。石壁之上隱約可見陰陽界三字,原來這就是公子所找的陰陽界。他定睛一看,前方不遠處有一處潭水,潭水半清半濁,涇渭分明,甚是奇妙。潭水邊更是端坐著一人在垂釣,那人頭頂玉冠,一身繡紅雲錦花的黑袍,不是星邪教教主還能是誰?
“方才在大殿之上,我都沒能認出你來。未央歌不愧是我蕩歌山的聖子,果然好長進,有出息了。”
“義父,”聖子未央歌摘掉黑袍之後,在蕩歌山山主面前似一隻老鼠遇見了貓。不過,他立馬意識到不對勁,改口罵道:“不對,老鬼。你······”
“放肆,怎麼對你義父說話的,莫非你是皮癢了不成?”蕩歌山山主沉聲似惱怒道。
“你這個老東西,當初將我扔在那鬼地方,數年來不聞不問,哪裡有當我是個義子呢?”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義父這是在磨練你呢,事實證明你是個可造之才。日後可為我星邪教聖子。”
“磨練?那可是會死人的,老東西。還可造之才,要不要你也去試試?至於你說的蕩歌山聖子,我壓根不在乎這個鳥稱呼。”
“你如今不是好好的嗎?不僅有一身上好修為,揮手間動雷霆,好不威風。”
“說起來,還得感謝義父呢?哼哼,這一切不都是拜您老人家所賜?”聖子未央歌陰陽怪氣道。
“你這話裡有怨氣,要知道,我終究是救了你一命。還將我蕩歌山的至寶交予你修煉。倘若你這孽子還有幾分人性,就不該帶著外人來闖我蕩歌山,殺我星邪教弟子,甚至還想著取我蕩歌山的至寶。你簡直就是個大逆不道。”星邪教教主義憤填膺,卻始終不敢直視聖子未央歌的眼睛。
“老東西,你敢不敢看看我的眼睛,再說這話一遍試試?”
“老夫方才身受重傷,不得不閉目休息。”
“哈哈,堂堂地蕩歌山山主竟然只會當個縮頭烏龜嗎?”
星邪教教主這才睜開眼,一字一句道:“老夫自以為對你算得上仁至義盡,不明白自己到底何事對不住你,話說當初到底是誰救了你一命?”
“肯定是您這位星邪教教主救了我一命呀,哈哈。救了我一命,哈哈。”聖子未央歌笑彎了腰。
星邪教教主看著自己義子發瘋似的狂笑,搖了搖頭。果不其然,聖子未央歌再度開口道:“你也配說救了我一命?果然是好手段。我還得感恩戴德嗎?當初若不是你這個老不死的,我父母又怎麼會死?我父母不死,我日後又何能開眼呢?前一刻,父母在我面前被人身首異處,下一刻,正義凜然的星邪教教主救下了我這個孤兒。若是能早一刻出手,是否就能救下我的父母了?”
“老夫是不是早和你說過,此事是老夫的過錯了麼?若是老夫早到一刻,你父母也就不會身首異處。一切都是老夫的錯。”
“當時只怪我瞎了眼,竟然信了你的鬼話。要是救了我父母,又怎麼讓我絕情於世?又怎麼讓我只聽你一人號令呢?又如何讓我今早開眼呢?您說呢,教主大人?”
“你······”星邪教教主看著那個白色的身影,手中釣竿一緊,“原來這些,你都知道了。”
“多虧了你們這星邪教的聖物,不然我哪裡能想到這麼多算計呢?它助我開慧心慧眼,所以我才能認清您這個道貌岸然的義父呢。不知道,此刻,義父大人會不會有些後悔當初將這聖物交給我,還是會後悔當初從山賊強盜手中救下了我?”
“老夫自然不會後悔。你捫心自問,老夫待你是不是出自真心?今日你若是以此等心境來想老夫,是不是將老夫看扁了?”
“其實當初不是我選擇你,而是這聖物註定與你有緣。你掙脫不掉的。未央歌。”
“誰稀罕這個鳥毛狗屁聖物,我現在恨不得將它砸了溶了毀了,一乾二淨。好讓你這蕩歌山山門被毀,毀宗滅派。”
“你縱然有天大能耐,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可以恨我。如你所知所想,老夫算不上什麼好人,老夫也從未說過自己是個好人。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蕩歌山,一切都是為了振興我星邪教。這件事上,老夫沒得選。若是再讓老夫做一次選擇,犧牲數十個普通人的性命,來換取我蕩歌山一個聖子,老夫還是會這樣選。”
“換一個欺師滅祖,叛教而出的聖子也無所謂?”
“世事難料,誰人可知今後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