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丁話音剛落,紙扇一點,四道粗若合抱之木的天雷便瞬間落下。
若說剛才聖子借圓盤發出的雷霆之力勢若毛毛雨,那麼白丁此刻發出的雷霆簡直就是攜帶滅世之威的天雷。
巨龍張牙舞爪還未落下,悶雷之聲轟隆隆響徹天際,黃色巨龍被天雷一瞬斬下,整個身軀支離破碎,最後頹然消散,而玄意劍雖有意搏殺,奈何經不住天雷斬擊,氣機盡數散去,只能不甘落地。
餘下那兩道交融的意境更是被天雷轟得支離破碎。
徐庸錚哪裡肯就此放棄,他做出選擇的同時,也將自己的性命也都賭了上去。
他不敢有絲毫遲疑,迅速運起手中兩柄長劍,於空中翻飛橫掠。
金戈劍和逆流劍在他的手中漸漸化成一道冷光,寒氣逼人。
徐庸錚的眼睛也變得整個通紅了。
兩柄劍在徐庸錚的揮舞之下,不停地發出劍氣,每一道劍氣均是一丈多長,它們閃爍著黑色的光芒,似一道道黑色鐮刀,前來收割性命。
“也罷,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詭在徐庸錚的識海中,也是光芒大盛,整個身子發出了七彩的光芒。
徐庸錚本欲枯竭的氣機猶如枯木逢春,涸田遇水,迅速得到補充,於是在徐庸錚的氣機加持之下,那兩柄長劍發出的劍氣再漲,黑色光芒大盛。
黑色劍氣呼嘯似狂風怒吼,終於是交匯成一團黑芒,似不可抵擋。
寒仙子徹底地愣在一旁,不知所措,而聖子也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發涼。
徐庸錚一連二十多道劍氣匯在一處,那團黑芒也漸漸完整了,似一個發出黑色光芒的星體。
“黯無生機,黑芒若滅,這一招,就叫黯滅吧。”徐庸錚心誠所致,已經到達了極限。
誰料下一刻,噗呲一聲響起,黑色光芒的中心竟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點。
這一點比米粒還小,卻比珍珠還要白,在一團黑色當中更加醒目,可它偏偏就出現了這裡。米粒的白點出現之後,黑色的光芒之中就出現了一絲絲裂痕。
那些裂痕極不規則,似蜘蛛吐出的一根根絲線,是那樣的脆弱又美麗。
這凝如實質的劍氣,竟然還是沒有擋住白丁。
裂痕繼續擴大,黑色球體之上猶如撒滿一張蜘蛛網一般,剎時間黑色球體變得支離破碎。
等到徐庸錚艱難地睜開眼,只看見一隻白皙的手便出現在他的的身前。
那隻手是那般柔弱,是那般潔淨,是那般完美。這樣的手,分明是女子的手,分明是隻能拿起扇子,風花雪月的手,不該用來殺人。
那隻手的三根手指彎曲在一起,唯獨食指和中指並立在一起,似一個戰書,更似一柄劍。
既然是劍,自然是取人性命用的。
徐庸錚不去看白丁的眼睛,只得半蹲下身來,將金戈劍和逆流劍交叉在身前。
並指作劍和真正的名劍鐵劍碰撞在一起,又當如何呢?很快就有了答案。
爍今榜上有一席之位的金戈劍斷成了兩截,逆流劍也不能避免地破碎了,碎得乾脆。
這時,那柄劍還未停止殺戮,白丁也沒有任何惜才的意圖。
那柄劍最後插在了徐庸錚的眉宇之間,更是插進了徐庸錚的識海之中。
徐庸錚的眼睛終於是閉了起來,鮮血不僅從他的嘴裡不斷流出,更是不停地從他渾身上下的傷口中流了出來。不消片刻,徐庸錚已經像是在血水之中浸泡過的一般。
白丁緩緩走回馬車之前,對聖子說道:“你可願跟我走?”
聖子見到白丁如此做派,哪裡敢說半個不字,若小雞啄米般不停點頭,道:“願意,願意。白公子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