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又哭又笑的薛神醫這時才恢復正常模樣。徐庸錚看他滿頭白髮,紅光滿面,把脈的手卻頗為穩健。
“脈象虛浮,現在看來只是偶感風寒。”
“待會我給你開幾副藥,給她服下便好了。”
“我看你一路上風塵僕僕,帶著個小娃娃趕路一定很辛苦吧。”
“你是這個小孩的親人嗎?”
徐庸錚搖了搖頭。
白髮老者滿是笑容,挑了挑眉毛說道:“哦,那她又是你的什麼人?”
“我雖不認識她的家人,可她一直喊我大哥哥,既然如此,我也不忍心拋下她。自當保她周全。”
“江湖上,現在像你這樣有情有義的人不多了。”
“薛神醫,這小丫頭大概要多久才恢復?”
“病人需要好生靜養幾天。她體質較弱,可別從小落下了病根。”
既然薛神醫如此說話,徐庸錚也不好繼續問下去。他總不至於說自己要急著趕路,要強行帶著這小丫頭趕路。就這樣,當天徐庸錚帶著程果果一起住進了薛神醫的藥鋪。
徐庸錚沒有想到帶著程果果這麼一個拖油瓶,會是如此的令人頭痛。
程果果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徐庸錚早就溫好了藥,準備給她喂下。誰知程果果淚眼汪汪,憋著嘴巴哭道:“不要,果果不要吃藥。”
“果果,生病了就要好好吃藥。吃了藥,你的病才會好。”
“果果不能吃藥。”陳果果越發委屈了。
徐庸錚聽到這話,不由得一笑。這小孩子就是天真。為了不吃藥,竟然說出這樣的胡話。
“果果,你看,這個藥一點都不苦。不信的話,大哥哥吃給你看一下。”說完,徐庸錚竟然真的舀了一勺,放入自己的口中。
吃完之後,徐庸錚更是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情,嘆道:“好甜呀。這個藥怎麼會這麼甜呢?”
程果果看徐庸錚的樣子不似作假,機靈的她還是有些相信了。
等到程果果嚐到了第一口藥,她臉色一變,將那些中藥給全部吐了出來。
“大哥哥,你騙人。”
徐庸錚不由得苦笑,這個小孩子真是半點苦都吃不得。俗話說良藥苦口 利於病,何況這碗藥裡放了不少的糖,也沒那般苦澀了。
“既然把你送到了紹宜城,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最遲明天,我就陪你去找你的家人。”
程果果猛然瞪大了眼睛,問道:“大哥哥,你要扔下果果嗎?”
“既然你和車伕說了,你要到紹宜城,現在我把你送到了紹宜城,我自然要離開了。”
“果果沒說要到紹宜城。是那個大鬍子大叔自己說的。”
徐庸錚放下了藥,看著精神還不錯的程果果,又問道:“那你到底有沒有承諾給那個大叔銀子呢?”
“我家裡乃是大戶人家,不差這點銀子。”
“那怎麼紹宜城裡沒有一戶姓程的大戶人家呢?你家到底是幹什麼的?”
程果果狡辯道:“我家裡很有錢。能買下整個紹宜城。”
“吹牛皮,你看,牛都在天上飛。”徐庸錚難得模仿小孩子說話,這一番話,逗得程果果咬緊了牙關。
其實在薛神醫的妙手之下,程果果的病早已好得差不多了。而大病初癒的程果果精神有些萎靡,薛神醫給徐庸錚提了個建議,要將程果果惹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