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排弩箭破風而出,直刺徐庸錚。
弩箭不需要瞄準,因為牢籠太小,弩箭太多,徐庸錚沒有充分的空間來閃躲。
只見徐庸錚一拍劍匣,一柄逆流劍就此滑出劍匣,落入手中。
逆流劍之下,平白生出一股凌厲的切割之意。
徐庸錚的身後也開始出現淡淡的白霧,逆流劍左揮右撩,就是兩道相交的筆畫,於此,一道互通的意境出現。
一條河河水洶湧,處流不息,流經百里,於此處,被巨石攔路而不得過。
巨石被長劍切碎,河道得通,河流順勢而猛衝,截河意境出。
這一次,徐庸錚所用的時間並不長,可是這道意境的威力卻不小。
截河意境將那吳闔引以為傲的柵欄給衝破,而那些弩箭也被洶湧的河水衝落在地。
吳闔的瞳孔一縮,臉色一變。
“原來你是有意境的。”
方才柵欄猶在,徐庸錚可以被當困獸,而此時柵欄破,徐庸錚出牢籠,就是一頭猛獸。
吳闔欲推起輪椅就走。
下一刻,吳闔就倒在躺椅之內,眼神錯愕,死相談不上如何悽慘。因為他的喉嚨之上正插著一片嫩葉,嬌翠欲滴。
吳闔看著這驚豔的綠色,最後臉帶笑意,用盡全力說道:“想不到我有一個梟雄兒子。”
暗器自然是經過徐庸錚的手射出,可是吳闔臨終之前,卻是認出了這柄暗器。
看著輪椅上的吳闔露出滿足笑意,自己闔上了雙眼,徐庸錚右手舉起逆流劍,要按照慣例行事,他要割下這人的頭顱。
就在此時,一道弩箭從徐庸錚的耳邊劃過,沒有傷到徐庸錚。
“天狼兄,殺人不過頭點地,為什麼還要如此殘忍取他首級呢?若是連個全屍都保不住,不說我這個兒子心裡過意不去,就連我這個北淮幫主都無法對幫裡交代呀。”
聲音來自閣樓西邊角落處,那聲音徐庸錚也非常熟悉,正是北淮幫幫主之子吳雨。
吳雨將那張弓弩交給手下,摺扇輕輕搖動,就漫步走來,對著徐庸錚說道:“沒想到天狼兄還是意境級別的高手。這番真是辛苦天狼兄了。”
“不過是各取所需,談不上感謝。”
吳雨幫他入得這東院之內,而他用吳雨的暗器殺吳闔,這一番合作,卻是雙贏。
“話還是要說清楚的。”吳雨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天狼兄想不想知道那支暗器的來歷?”
徐庸錚沒有說話,而將手中的劍負在背後。
“看來天狼兄猜到了,沒錯,這正是我那個大哥的暗器。”
“這一招栽贓嫁禍,我自認用得不錯,可是還有一個破綻,天狼兄可知是為何?”
“都是些老橋段,不過是殺人滅口罷了。”詭看不慣吳雨如此的調調,對徐庸錚說道,“這種計謀還需要自己出動,實在是太過愚蠢。真正的下棋之人,豈會將自己擺在棋桌之上。”
“看到天狼兄並不驚訝,我倒是有些驚訝。我沒猜錯,你果然是個無情之人。”
吳雨將摺扇一手,舉手在肩頭,就是拍了三下。
這一次,從一旁的陰影處,走出了十數個人影。那些人影全身黑莊,眼睛裡沒有絲毫的生氣或者恐懼,只有偶爾眨動的眼睛,在告訴別人,他們還活著。
徐庸錚沒有去打量這富家子弟吳雨,而是細細打量著這些黑衣人,他們靜立在那裡,好似一道道雕塑,哪怕看到幫主慘死在眼前,他們也沒有一絲情緒波動,而他們的姿勢微微前傾,手中兵刃藏在身後,保證徐庸錚衝上前去的瞬間,就能出手。
“看來,這就是吳闔口中說的江鯉。”
“過江之鯉,只是雕蟲小技。現在就請天狼兄過目一望。”
請天狼過目,自然不是看一眼就算了。而吳雨的一聲令下,那些過江之鯉終於重新恢復了生機,他們紛紛亮出手中的兵刃,一支奇怪形狀的鉤子,鉤尖分為三股,指向手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