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除了我們,那些知曉這件事的人都已經死絕了。你又是從哪裡知道的?究竟是誰背叛了我們?”範行秋在得到徐庸錚的答案之後,背後冷汗直流,涼透人心。
“你再好好想想。”
就在徐庸錚說話間,範行秋左手倏然舉了起來,徐庸錚一看,正是一個火褶子,那個火褶子已經有火光亮出。
僅僅一瞬,徐庸錚看到了灰袍範行秋的臉上發出異樣的狂喜,比火光更加燦爛。
徐庸錚右手長劍一動,這一道轉瞬即逝的寒芒,破滅了範行秋所有的希望。
手臂斷,火褶子落在徐庸錚的腳下,沒有朝著床上飛去。
長劍放在灰袍範行秋的脖子上,徐庸錚手指放在嘴巴,示意範行秋閉嘴。
範行秋死死捂住了左臂的傷口,臉上的汗如雨下。他的眼神驚恐,彷彿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愕中回過神來,那柄劍如驚鴻一瞥,幾乎看不清楚形狀。
徐庸錚這才擴大了感知,發現空氣之中有一絲火藥的氣息。
“原來那邊有火藥。”徐庸錚一腳無情地將火褶子踩滅。
“你這人還不算太笨。”灰衣範行秋哈哈一笑。
“既然你知道了當年那件事,就不要忘了,我們當中那些人,他們的家族門派是怎麼樣的強大!你又怎麼可能成功?當你再殺兩個人,他們再如何不怕死,也該有所警覺了。他們遲早會找到你這隻螻蟻的。哈哈。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成功呢?你不過是一個螻蟻罷了,怎麼可能配與他們那些人相提並論呢?”
“原來,你壓根就沒想過告訴我那些人是誰?”
“哈哈,他們就在那,你去找呀。你去殺呀。”
徐庸錚終於站起身來,眼神再度變得冷峻了起來。既然灰衣範行秋已經有了死的覺悟,這個遊戲自然沒辦法繼續了。
“他們會一個個地隨你而去的。你放心。”
“你可知我以前的願望?”
“我祈求老天保佑你們健健康康地活著,依舊一樣為非作歹,作惡多端地活著。因為這樣,我才能盡情的復仇,我的劍才能盡情地割下你們的頭顱,取盡你們心頭的鮮血。”
灰袍範行秋笑道:“只要他們在,遲早有一天,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你可知道,他們當中有扶搖榜之人。”
“扶搖榜很了不起嗎?”
“似你這等螻蟻,怎麼能體會到扶搖榜中人的實力呢?哈哈。”
徐庸錚也不說話,手中的劍就是答案。長劍在空中左撩右劃,就是兩道相交的劍氣。劍氣砍在灰袍範行秋的胸膛之上。
這一次,範行秋真的要死了。
範行秋咧開嘴一笑,鮮血直流向胸膛,不過,這老人的模樣頗為悽慘,他說道:“能在死之前,讓你這種滿懷壯志的人絕望,我死而無憾了。”
“那老鬼,你可要在黃泉路上看好了。”
突然,範行秋嘴角一張,從嘴裡吐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徐庸錚雖有所戒備,對著直撲面門的一道寒光,他將腰身一扭,身體急速旋轉,就此躲過。
那根針就此直射入天花板內。
範行秋面露喜色,右手手腕一翻,就是一道短匕,他用盡畢生最後的力氣,朝著徐庸錚的大腿撲去。
這一道匕首乃是他塗染劇毒的,也是金意樓派人送來的。他確信,這種毒沒有人可以解開。
他彷彿看到了面前的刺客中毒身亡的情景,也能看到兩人同下黃泉的可笑畫面,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可以確保范家在他死後,更加飛黃騰達了。
可是,為什麼他的身子這麼重?
他的腦袋為什麼這麼輕?
為什麼會天旋地轉呢?
怎麼會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呢?
為什麼那具屍體手上的兵刃如此熟悉,他的左手呢?
原來,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