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庸錚再度睜開眼,發現紅袖娘子出現在他眼前。
只是數日不見,而紅袖娘子的臉上依舊是寒霜。
“這幾天,你都到哪裡去了?鬼影都不見一個。”
“殺了個人,又去了趟黑金樓。”
“我還以為你就這樣躲著不見我呢。滄龍堂主。”
徐庸錚還是不習慣這個稱呼,只是搖頭一笑,不理會紅袖娘子的打趣。
他來找紅袖娘子,自然是有要事的。當初和紅袖娘子做交易,說好五千兩白銀的價錢,可是紅袖娘子只給他一張面具。
徐庸錚眨了眨眼睛,脫下了那張遮蓋住了半個臉頰的黑色面具。
也幸好那王頭領沒有將這摘下,不然,他的如敷面具又要少了一分神秘性。
“紅袖娘子,我想再買一張面具。”
“怎麼了,現在知道本姑娘的手藝了?”
徐庸錚這次來,可以說是做足了功課的。而據他所知,面具的品質分為四大類,一曰如鮮,意指鮮活,二曰如褶,意指面部褶皺無破綻,三曰如敷,好似面上敷一層皮,4️四曰如化。這個金意樓的資料上,倒是沒什麼顯示。
“你十多年前就達到了如敷境界,現在應該有所進步吧。”
“切,再怎麼高明的面具都抵不過你會闖禍的本事。”
“有什麼話,紅袖娘子不妨直說。”徐庸錚知道紅袖娘子意有所指。
“那天在石巖城外的竹林裡,你可知道你得罪的是誰?他背後的勢力優勢何處?”
“聽那人說,是什麼浣花弟子。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看看,就你這等觀察力,人家明明還說了一句圖邦公子。”
“叫公子的人多了去了,一個圖邦很奇怪嗎?”
“這個名字不奇怪,可是若他姓姜呢?”
看著徐庸錚一臉的茫然,紅袖娘子接著解釋道:“中州藏兵殿,西漠點器樓,一殿一樓,幾乎網羅天下所有的神兵,點器樓主姜赭手握西漠靈州,指點天下神兵之二三,威名震懾西漠,莫不臣服。”
“你是說那人是點器樓的公子?”
紅袖娘子點了點頭,說道:“當日你和那兩人交手,更應該知道兩人手中的兵器是如何不凡,且不說那公子身手如何,那公子都自報家門點器樓了,你是不是聾了呀?滄龍堂主。你要得罪他們做什麼?天狼怎麼了?一個天狼的名頭就能嚇住那個小劍客了?嚇住車子裡面的人呢?”
“幸好,按照那個劍客的說法,車子裡面應該不是點器樓的樓主姜赭。不然,我們肯定要交代在那裡。”
紅袖娘子如此擔憂,是因為她知道,這早已經不是一個講道理的江湖,而是一個講究武力權勢至上的江湖。雖然徐庸錚佔據著道理,可是一味地想著討個公道,只會得罪了他們。這世道,權勢總是可以變醜為美,變黑為白,教人善惡不分。
“若是你當時能夠稍微婉轉一點,能結交那個跋扈的公子,對你也是有些好處的。”
徐庸錚也不接話,而是感嘆道:“看走眼了,不過,那個小劍客還是有些門道的。那滿是劍痕的手臂,恐怕是他用來磨練心志的方法。以傷明志,如此極端,雖然是個笨法子,也不可小看哪。”
“喲,你總算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啦?天狼。名震黑榜的天狼。”
“不,我說的是,下次我不再手下留情了。我要讓他徹底絕望。”
紅袖娘子看著徐庸錚這麼自信的表情,又是有些氣憤。
“既然如此,面具之事,你自己找別人解決吧。”
徐庸錚這才想起有事求紅袖娘子,低了低頭,再抬頭說道:“別忘了,我還是你的堂主。”
“切,還滄龍堂主呢。這麼一出來,人都不見了。難道你以後還敢回止戈堂不成?”
徐庸錚被紅袖娘子這麼一說,也是皺了皺眉,說道:“我這麼做,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吧。”
“影響?肯定有呀。萬一大堂主找我要人怎麼辦?難道我說我給滄龍堂主做了一張面具,好讓他好好遊歷江湖。那萬一蘇小乞丐找我要師父怎麼辦,不對,他敢如此對我說話嗎?我不揍死他?”紅袖娘子語氣多變,卻是將哀怨都表現了出來。
聽紅袖娘子這麼一說,徐庸錚明白了,那就是對她沒什麼影響。也對,自己一個堂主,豈能被手下左右去向了?
“好了,你要買什麼型別的面具?”紅袖娘子又有了做買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