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來得好。”
只見胡金吉將枯枝拋上了天,那枯枝竟然沒有落下,反倒是融入到了那虛幻的意境中去。
那顆不過四尺來高的樹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只見它的主幹迅速長到七八尺,粗細也變成了需要二人合抱的粗壯,三四根旁枝也飛速生長著,變成大腿粗細,半人來長。常言道,枝繁才可葉茂。等到那棵樹的旁枝之上再生細枝,細枝長細條,如此生長,最後終於長出了嫩綠的樹葉出來。那些樹葉一片疊著一片,尤為茂密。
這一情景,不過在幾次眨眼之間,頗為神奇。
那八位甲士也終於來到枯枝怪人胡金吉的身前。
胡金吉心意一動,那棵樹也開始動了起來。只見它再度伸了伸攔腰,搖了搖頭,擺了擺手,那些粗壯的樹枝就開始舞動起來。
八位甲士雖然勇猛,片刻之間就被擊潰了。
曲星憂望著如此怪異的意境,如此詭異的大樹,也停止了吹笛子。
這種情形,他下一曲縱是彈出來,又有什麼用?
這顆怪樹已然成形了。而且,下一步,不出意外,還可以長得更加的粗壯。
“前輩高招,曲星憂心服口服。”
“這個時候知道說前輩了。桀桀,可惜沒什麼用。若是剛才你就服氣了,老夫就不為難你了。”胡金吉得意說道。
曲星憂低頭說道:“家師說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方才你不聽你師父的話,現在這話說出來又有什麼用?想說服我?”
曲星憂拱了拱手,咬了咬牙道:“不知道,前輩究竟想如何?”
“我想如何?這個問題問得好。我想要你身後的那個女子,你給嗎?”
蘇揚方才一直躲在曲星憂的身後,看著這個古怪的老頭大發神威,她知曉曲星憂確實是打不過這老頭。
而聽到枯枝怪人這麼一說,她緊緊地抓住曲星憂的衣服。
“前輩,你別逼人太甚。”曲星憂眯了眯眼說道。
“怎麼,你還想動手?還是想搬出你那個死鬼師父來對付我?當年,劍幕那麼多人都沒能找到我,憑你,也想著找到我?”枯枝怪人語調怪異,問道。
“我不比劍幕那些人,若是惹急了我,恐怕是前輩不願意看到的事。”
“桀桀,桀桀。”枯枝怪人胡金吉明顯不信,問道,“說來聽聽。”
“前輩不需要親人,也不需要弟子,更是連個僕人都不曾有。可是,別忘了,前輩終究是個人。是人,就要生活,就要吃飯,就要屙屎撒尿。我找不到前輩,可是,可以找到給前輩做飯吃的人,給前輩提供住處的人,那麼他們決計是活不成了。”
徐庸錚也沒有想到這曲星憂這麼大的殺性。
識海中的那詭說道:“狠話誰都會說,關鍵看聽的人信不信,說的人是不是真的敢這麼去做。”
枯枝怪人胡金吉點點頭道:“這話說的有些道理。可惜,你連我在哪都不曾知道,怎麼可能知道,誰為我做了事?再者,你那老鬼師父會允許你這麼做?”
“會不會,我不知道。可是,真到了那個地步,誰也攔不住我。”這話說出來,蘇揚裡面滿是感動,手心的汗卻沒有怎麼減少,打溼了曲星憂的衣服。
“至於那些人是誰,我不知道,可是金意樓肯定知道。甚至多年前,誰為前輩遮掩了天機?我都可以透過金意樓知道。別忘了,金意樓有一面鏡子。像前輩這樣的人很害怕的一面鏡子。”
“到時候,我看誰會死得悽慘?”
“有意思,你小子居然敢威脅我?你不怕我今天就把你們都給殺了?”
“怕,可是怕不能解決問題。若是前輩執意要我的妻子,那麼我也只有魚死網破了。好在我還有個不錯的師父,這些年,他逍遙自在慣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殺人?”
枯枝怪人眯了眯眼,陰狠說道:“別想著拿澹臺滅明來嚇我。入得逍遙之人,豈會那麼容易就沾染殺業?臭小子,今天,我殺定你了。”
不妙。曲星憂一聲暗歎,趕緊吹奏起笛子來。
他本想著嚇退這枯枝怪人,讓他們二人離開這裡。可到底,他對枯枝怪人瞭解不深。他一邊暗指金意樓舉世無雙的日月鏡,一邊強調他自己那個入逍遙榜而有大名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