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庸錚左手艱難地拂過金戈劍表面,然後橫在眉宇間,說道:“是你們沒有機會了。”
他左手的鮮血染紅了劍刃,可是金戈沾血無痕,血液很快就從劍上流下,不停留分毫。
手持子午鴛鴦鉞的黑衣人不再客氣,終於發動了他的意境。
他的意境竟然是一隻虎頭。老虎額前吊睛,“王”字活靈活現,唇邊鬍鬚也是栩栩如生,它張開了血盆大口,就此襲來。
徐庸錚眉宇間的火焰印記變得更加的鮮豔動人,好似在跳動。他右手劍猛地揮砍幾下,意境再起,這一次就不再是截河意境了,而是他久違的折嶽意境。
古有巨人,身若天高不可側,力敵萬鈞不可量。揮臂折斷山嶽,山體攔腰被折,其痕如鏡面。巨人感之,知其鋒利,感其氣勢,以手稱之,撫之。使臂如兵,如刀似劍,遂有初代兵,鋒利無比。
以劍之勢,折山斷嶽。
須臾之間,徐庸錚身後似乎也有一座大山,山高不可量。徐庸錚神情嚴肅,手中長劍上一道雪亮的銀光閃爍,鋒芒之下,恍惚之間,一道光芒如閃電劃過。
天地無聲,山體高達十數丈,上半截山體彷彿被人攔腰抱起,然後變成粉碎般下砸,每一塊石頭,每一棵樹木,每一縷塵煙,都是仿天道而為。
天道之力,人力豈能勝之。
這道意境剛發出,青衣人就察覺到不妙。原來這才是徐庸錚真正的實力。
青衣人不願放棄,也不在猶豫。他手中的長笛一轉,放在唇邊不遠處,可是嘴巴卻沒有去貼緊長笛,只見他手指頭依次翹起,又依次放下。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卻有一道無聲的光波散開來。
巨峰變巨石,猛然砸下,更是砸中了猛虎的頭。虎頭雖然威猛,可那裡經受得住如此多的攻擊呢。所以,意境消散,那黑衣人也是受到了一些巨石的攻擊。哪怕他揮動子午鴛鴦鉞來阻攔,最後也無法將自己保護周全。
所以,黑衣人直接被砸趴下,頭埋在土裡,再無出手的可能。
徐庸錚的主要目標不是黑衣人,而是站在一旁拿著笛子的青衣人那兩位。
所以,山峰一開始就將青衣人和橙袍之人籠罩著,巨石下墜,就要將兩人淹沒。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因為徐庸錚是用全部殺境來催發的這道意境,而他早已經做好受那道虎頭意境攻擊的準備。沒想到,殺境的作用竟然如此之大,不僅使折嶽意境完全發出,更是將他的體內氣機揮霍一空。
換言之,他現在極度虛弱。不過,沒有關係了,黑衣人已經無法再出手了。只要將剩下的兩人殺了就可以了。
可是巨石遲遲沒有下降。
徐庸錚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原來青衣人用笛子發出的無聲的光波直接散開了,將他們頭頂的巨石定格在半空中。
徐庸錚右手劍無力下垂著,他的左手也是低垂著的。他也快到極限了。他現在想蹲下,可是又怕自己蹲下之後無法再起來。
徐庸錚死死盯住那些本該早已砸下的巨石,它們為何還沒有砸在青衣人身上?
青衣人終於展現了他的意境,這才是他扶搖榜第八的底氣吧。
可是徐庸錚仍不死心,他察覺到有些巨石在慢慢消散,不知道是他自己的原因還是青衣人的原因,他的身體無法再動,可是他的意念卻可以動。於是他祭出他的意念,重新放在那些石塊之上,石塊再獲動力,竟然又往下下降了幾分。
青衣人的嘴角不斷有鮮血冒出。
橙袍女子本不敢輕舉妄動,可是看到青衣人如此慘狀,也由不得她不動了。她選擇站在青衣人身前,將青衣人攔在身後,筆架叉被她反捏在手中。下一刻,那對筆架叉從他手中甩出。只見那兩支短小的兵器以一個微妙的弧度攻向徐庸錚。如此兩道迴旋如飛鏢的筆架叉,同時飛往同一個地方。
徐庸錚的感受完全不一樣,望著角度刁鑽的筆架叉如毒蛇一樣襲來,分別刺向他的手臂和大腿,如此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徐庸錚卻只能束手待命,不敢移動分毫。他的意念凝結在巨石之上,若是妄動,他怕那些巨石會立馬消失。到時,他的下場會更加悽慘。可是,此刻不動,他該怎麼去應對那青衣人和橙袍女子呢。
此時後悔也沒有用。難道今天真的要命喪與此嗎?
一柄劍,憑空出現的一柄劍。叮叮兩聲,就乾淨利落地挑落了那兩隻筆架叉,化解了徐庸錚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