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庸錚面對二人的夾擊,臨危不亂。他的左手劍鞘先動,微微下壓,將黑衣人那劍剛好引向劉承鈞的方向。而面對黑衣人的左手,他只是金戈劍疾動,唰唰兩聲,一削一劃,就將那手擋在身在,無法向前,然後又是一刺,那隻手只能悻然而歸。局勢容不得徐庸錚多思考,他接著左腳抬起,整個上半身向左後方倒去,如此一來,他的整個身子以右腳為支撐點,與地面平行,他的左腳準確地擋在劉承鈞的腰間。可別忘了他右手還有金戈劍。他的金戈劍就這樣平放著,劍刃向上。
徐庸錚就這樣靈巧應對,可是誰也不知道下一步的局勢會是如何?
下一刻,黑衣人首先發難,他的手縮了回去,腳卻未曾出動。所以他左腳猛一蹬地,膝蓋就此拱起,直衝徐庸錚的腦袋。劉承鈞見此良機,怎會錯過?他的承鈞劍再次揮出,改變了方向,選擇朝著徐庸錚的左大腿刺去。
這一下,兩人同時發難,殺招也是同時到達。
但是徐庸錚的反應卻是更快。徐庸錚右手金戈劍凌厲無比,劃破空氣,迅捷無比。他的劍指向黑衣人手臂的方向,瞬息之間,風到了,劍也到了,攜帶點點寒光,就砍下了黑衣人整條手臂。他的左手劍鞘也不慢,先是擊中黑衣人的膝蓋,緊接著在他手腕的精準控制之下,脫手而出,直奔向劉承鈞的身子而去。劉承鈞的片刻猶豫,正是徐庸錚求之不得。他腰腹憑空生力,以劍為引,將整個右腳直立起來,然後左腳狠狠地點在劉承鈞的膝蓋之上,又是借力,使整個身子騰空,而雙腳重新踏在地面之上。金戈劍飲血而欣喜,發出的寒芒更甚。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突遭斷臂之變故,黑衣人傳來幾聲慘叫痛呼。他的整條手臂直接落入塵埃裡,彷彿與主人從此訣了別。黑衣人哪怕如此,也沒有放下劍,只是緊緊按住自己肩膀的傷口。若不是背對著火光,肯定可以看到他臉上的冷汗直冒,涔涔流下,打溼了面具。他的臉色也變得慘白。而那邊劉承鈞則是幸運很多,劍鞘只是擊中了他的胸膛,膝蓋處的那一腳也只是讓他後退了幾步,並不致命。
徐庸錚一劍卸下了黑衣人的胳膊,還不肯罷休。他又用金戈劍乾淨利落地打落了刺客的手中劍,然後一腳將刺客的劍踢到一旁,保證讓這黑衣人觸碰不到。事情遠未結束,他將金戈劍搭在老人另一邊的肩膀,金戈劍也只有一道影子,重重落在了刺客的右邊肩膀之上。他的劍刃卻不是平放,攻向脖子致命處,而是垂直於地面,這意思再明顯不過,黑衣人另一條肩膀也可能不保了。
“別叫了。老實點,大半夜的狼哭鬼號,太嚇人了。”
黑衣人感受金戈劍的意思,而不得不服從,直接坐在地上,緊咬著牙關,死死地壓住斷臂處的傷口。
徐庸錚扯下那張面具,面具之下,只見那人兩鬢頭髮微微發白,鶴髮童顏,身材矮小,正是那姓魯的劍客。
原來是個老劍客。
徐庸錚微微活動了左肩,傷口依舊有少許鮮血流出,不過快有止住了的趨勢。
徐庸錚處理完這個劍客,毅然轉身,面對那個不知所措的劍客劉承鈞。
他一步步朝著劉承鈞走去,問道:“這也是李玉宇叫你做的?”
劉承鈞只恨剛才沒能逃走。
徐庸錚的劍指著劉承鈞的心臟,似乎只要一用力,劉承鈞就會命喪於此。
“我記得你叫劉承鈞是吧。那這人又是誰?莫非他也姓劉?”
“他······他不姓劉,他姓魯,叫魯想書。”
劉承鈞顫抖著說道。
“那這高手都斷了手臂,你們兩個一夥的,你是不是也要留下點什麼?”
劉承鈞將命看得無比重要,反駁道:“他算什麼高手,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劍客,斷了手臂也是活該,咎由自取。”
“不入流?有意思。看來你才是真正的高手。要不我們再來比一場?你贏了,我就放你走。”
“比······比什麼?”
“就像剛才你教我的一樣。”
劉承鈞聽到此話,臉上一喜,說道:“此話當真?”
劉承鈞說話不再結巴,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徐庸錚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此話當真。”
兩人相對而立,劍在劍鞘內,只等主人呼喚。只是微風一動,兩人極有默契地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