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個賭徒,恐怕只能從別的地方溜進去了!真要把我逼急了,炸了這賭坊的一牆半形。”魏亭淵道。
“都隨你。”老人的眼睛裡滿是嘲諷,“這賭坊可沒那麼容易被攻破的,到時你若真的能溜進來,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你都只能先躺著出去。”
“起先我以為你好歹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才會去爭。看來那老鬼連這個都沒告訴你,恐怕在他眼裡,你連一個想傾家蕩產的賭徒都不是,甚至於想當賭徒的資格都沒有。不知者無畏,其實,不知者才該大畏。這就是我對你的良言。”老人感嘆道。望著遠處的行雲,下流的瀑布。年輕人總是容易想法太多,若真知道那處地方,恐怕腦子裡只會是一片空白,一點其他的想法都不會有。
“我會爭取做個賭徒的,或者說,爭取拿到這個資格的。請師叔助我。”魏亭淵跪下虔誠道。
“你還是不明白,你既然早已經拜在那人門下,我勸你別多想多做,那老鬼控制慾極強,向來喜歡做一些玩弄提線木偶的把戲。你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如不做。”
“師叔是讓我坐以待斃?”
“我也乏了,困了,你且自便吧。”老人向後一倒就睡下了,以手為枕頭,側臥著。
“師叔。”魏亭淵急切道。
他開始慢慢起身,說道:“師叔,我知道你在聽,那您老人家也聽好了,今天我來找你,本就不指望你能幫我,或者給我指條明路。我們師兄弟鬥那個小子綽綽有餘,縱然燕東來再怎麼受師父喜愛,我也可以讓他身敗名裂,甚至於死無全屍。如果到時候我成功了,再來叨擾師叔,教我獲得成為賭徒的資格。”
那老人依舊不為所動,甚至於眉毛眼睛都沒半點反應。
“弟子魏亭淵告辭。”他躬身拜別,就此離開。
等到那人走遠,老人身旁的一個小廝輕聲提醒道:“魏公子已經走遠了。”
老人這才慢慢睜開眼來,說道:“什麼公子不公子的,比之前那個小兔崽子差遠了。這老鬼收的弟子之間差距也太大了。看來以後有得他頭疼了。”
“凌煙閣那邊是否來信了?”
那小廝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答道:“閣主料事如神。”
“且拆開,念來聽聽。”
這等機密之事,這叫殊兒的小廝已經不止一次接觸到了。他熟絡地拆開,就唸了出來,那封信本不長,不一會兒功夫就唸完了,而且信的內容也淺顯易懂。
老閣主低頭沉思,道:“看來是要回一封信過去了。殊兒,你就道汝之二弟子著實不入流,莫論凌煙,或天機難執。”
“再去取燕東來的資料卷宗,將其表面資料的密封程度降為乙等。”
“將徐庸錚的資料升為乙等,然後價格再提高三成。”
“去給少陽棋院的宋濟送封信,讓他好生等待。”
天機閣資料分為特,甲,乙,丙,丁各個不同級別,密封程度越低,就越容易被人得到,而且所花的價錢也越低。
僧多粥少,這肯定要打架的。老鬼,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就一個凌煙閣而已,怎麼容得下二虎一狼呢?真要把我這閣子賠進去,你就不怕那些老傢伙扒了你的皮?怎麼越老越看不懂你了?這次派老二來到底是試探我還是試探他?
“罷了罷了,殊兒,你別忘了去回個信,省得那老鬼來煩我,我要補個回籠覺。一大早擾人清夢,不是個好後生。”老人言罷,真的沉沉睡去。
只不過,老人之言,或許為魏亭淵這個二弟子的一生做下了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