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晨把畫架支好,今天的天色不好,灰濛濛的,天氣預報有雨。
這一派的天青色將山谷的凌亂襯出幾分生命的灰度,旁邊拉網顯示危險的帶刺的鐵絲網和白底紅字的鐵皮警示牌,未曾整理的破落感印在眼睛裡。
傅司晨坐下來,她就這樣有些愣神的望著前方,思緒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怕是把南哥嚇到了吧,聽鬱乾說南哥昨晚走了。
她這樣不成熟,沒臉沒皮的,祈求他親她抱她。
到底不再是小時候,不是跟要個糖果一樣。
南哥,真的就只是把她當妹妹。
這種認知,她不是現在才有的。
但卻因為林遠晴跟他斬斷的關係,讓她心中蠢蠢欲動,以為自己又有了機會。
結局依然沒有改變,可她出格的行為恐怕會讓南哥再也不願意面對她。
傅司晨難過的將頭抵在畫板上,身後傳來腳步聲也未曾發現。
“還頭疼嗎?”
男人的聲音驚雷般炸響在耳邊,傅司晨猛地抬頭,看清楚人慌亂的就要站起來。
膝蓋碰到畫架差點撞倒,還是鬱時南先一步伸手扶住了。
“南哥?你,你不是走了嗎?”
“嗯?”
“哦,我聽鬱乾說,說你有事離開農場了。”傅司晨跟他說話,頭一次眼睛不敢盯在他臉上,忐忑的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回了趟我媽那裡。”他儘量平靜的用詞。
“伯母,有事情嗎?”那麼晚。
她問的小心翼翼。
鬱時南看她忽閃的眼睫毛,像是受驚的小動物,想逃又不敢逃,一副膽顫心驚的模樣,他心口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澀,有絲慶幸昨晚他還是勉強控制住了,一旦失控,清醒面對陽光時,心底該是多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