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呦抬眸，看著厲夜擎，她那瑩白的小臉上，掛著晶瑩的眼淚珠子，看起來真是楚楚動人的我見猶憐。
“顧醫生說，他那邊會繼續盯著骨髓庫。”
厲夜擎不相信的問，“就這些？”
“不然呢？”鹿呦呦反問，她和顧星染就是患者家屬與醫生之間的關係，“你以為他會說什麼？”
厲夜擎想著顧星染單獨把他支開，可能說的不是這件事。
“他是不是說讓你再和小野的爸爸生一個孩子？”
鹿呦呦聽見厲夜擎這麼一說，手上的動作一亂，菜刀驀然就把鹿呦呦的指甲切了一個大口子，鮮血不停的湧了出來。
厲夜擎見狀，不由分手的拉起鹿呦呦的手，一下將染上鮮血的手指含進自己的嘴裡。
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完全是一種本能反應。
待她的指尖被他含到嘴裡時，厲夜擎才反應過來，他只覺得自己的嘴裡並不是鹿呦呦的指尖，而是一塊滾燙的鐵，燙的他想要吐出來。
鹿呦呦抽出自己的指尖，看了一眼傷口。
還好，傷口不是很深。
她拉開一個抽屜，取出一片創口貼。
厲夜擎細心的用創口貼包住鹿呦呦那根受傷的手指。
“我猜對了？”
鹿呦呦看著厲夜擎的動作，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
“我上網查過資料。”厲夜擎驚訝的問，“鹿呦呦，你該不會真的要和那個渣男再生一個孩子吧？”
鹿呦呦的臉龐，微微泛著緋紅。
從厲夜擎的嘴裡說出“渣男”這兩個字，感覺挺荒謬的。
厲夜擎現在是不知道他嘴裡的渣男就是他本人。
倘若厲夜擎知道是他自己，那豈不是……會怨恨她一輩子？
“厲夜擎，我沒得選。”
鹿呦呦繼續做起了菜，但凡有治癒鹿小遙的希望，她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那個顧醫生，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他明明喜歡你，為什麼還要告訴你這個辦法？”
在厲夜擎看來，顧星染的腦子不是有一點問題。
而是有很大很大的問題。
他竟然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和一個渣男再生一個孩子？
只為了可能會派上用場的臍帶血？
這樣的腦回路，恕他不懂。
“厲夜擎，你別胡說，我和顧醫生，沒有任何超越病人家屬與醫生之間的關係，我倒是無所謂，不能讓顧醫生這樣的好醫生寒了心。”
從鹿小遙查出生病開始，顧星染醫生就幫助了她許多。
如今顧醫生還在特殊病房裡教導鹿小遙彈琴。
這樣的風光霽月的顧醫生，不應該被人無端揣測。
“那你是不喜歡顧醫生了？”
鹿呦呦回應，“沒有超越男女之間的事情。”
得到鹿呦呦的回答，厲夜擎的心中，無端升起一股隱秘的喜悅。
“那你也別和那個渣男生孩子了，骨髓移植的事，我替你想辦法。”
厲夜擎只想一想到鹿呦呦會去乞求那個渣男，那個渣男說不定還會羞辱鹿呦呦，他就恨不得把那個渣男一腳踹飛。
“你能有什麼辦法？”鹿呦呦的聲音裡，是滿滿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