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逼是一門藝術,有很高的學問,就算是狼狽逃跑之時,也要丟出一句狠話,讓自己不失風度,逃跑變得優雅而從容。
行動上可以弱勢,但是氣勢上一定要壓倒對方。
比如說風煞上人,又比如說鄧祿,這兩人的逃跑時都是這樣的,丟出來的狠話也相差無幾。
下場也是一樣。
身如閃電的鄧祿剛跑出不到十丈,狠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雷給劈了,古洞裡突然落下七道雷,全劈在了他身上,那是顧青辭事先佈置好的靈紋石,此時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相比起鄧祿,顧青辭就沉默許多,他飛快地施展出三道靈紋,三道白色的庚辛金劍氣在鄧祿後面疾速追趕,並不比鄧祿慢。
被七道雷給劈中,鄧祿慘叫一聲,玉牌的護身光芒破碎,沒有了護身光罩,無數靈氣幻化成的刀劍飛蟲侵襲著他,他的外表極其慘烈。
鄧祿跌倒在地,整個人奄奄一息。
在他倒地的剎那,三道白色的庚辛金劍氣飛至,徹底終結了鄧祿的生命。
這位來自鄧家的修仙者,距離飛天境界很近,前途一片光明,就這樣隕落在了溶靈古洞,喪命於一位靈海五層的修仙者之手。
如果他不是一路上殺戮無度,如果他不是和鄧錫文同家族,如果他沒有在顧青辭的隔壁祭煉那樣的靈器,一舉一動全部暴露在顧青辭眼皮底下,又給了顧青辭絕佳的動手時機,這些因素,只要少一條,顧青辭都不會狠厲出手。
畢竟,以他靈海五層的境界,相隔四層小境界的差距,擊殺一位靈海九層的修仙者,實在太過於冒險,事實上,哪怕顧青辭在最佳的時機出手,施展出準備了很久的紋石,也只是讓對方重傷而已,若不是之前就佈置好的七塊靈紋石,此時鄧祿已經很可能逃出溶靈古洞。
擊殺了鄧祿,顧青辭的臉上卻不見絲毫放鬆,他又給鄧祿補了幾劍,讓鄧祿死的不能再死了。
補刀是生存的第一技巧。
左手幻出一隻靈氣之手,摘下對方的儲物袋,右手燃起一朵火焰,頃刻間就將對方的屍體焚為灰燼,不留下一絲痕跡。
無論如何,踏上了修仙路,顧青辭心堅如鐵,變得殺伐果斷。
自從出了白雲學院,短短的兩年半年半里,他就已經擊殺了四個修仙者,其他四境修行者更是有幾十個,少年的修仙路,已經被血染了。
但是像鄧祿、風煞上人、羅家的那兩個修仙者,哪一個不是惡貫滿盈之輩。
殺死了鄧祿,顧青辭有一種迫切感,對方在鄧家的地位不低,屬於重點培養物件,如今隕落在溶靈古洞,鄧家肯定有手段知曉,他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一刻都不能停留。
無論是宗門,還是家族,那些資質足夠的弟子或者族人,會留下一滴精血,來製成一塊類似生命令牌的物品,假如這個人死了,他的生命令牌就會破裂。
顧青辭快速掃過一眼儲物袋,看看有沒有什麼定位的物品,他連續丟出幾樣可疑的物品,其中有一件看起來價值不菲,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毫不猶豫扔掉。
最後,他把儲物袋的東西全部裝到自己的儲物袋中,把那個空間大了幾倍的儲物袋丟了。
做好了這一切,顧青辭腳踏神行靈紋,全速離開溶靈古洞,在路上,他心念一動,髮間的神木回到靈海之中,在靈海里,神木沒有那種吸力,彷彿只是一段普普通通的小樹苗。
在走出溶靈古洞的剎那,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降下一道雷電,結結實實地劈在了顧青辭身上,把他劈得渾身漆黑,頭頂冒煙。
“是對凝出天紋遲來的懲罰嗎?”顧青辭心中明悟。
鄧家祖堂,中間的一張桌子上放了二十七塊生命令牌,在鄧祿隕落的那一刻,名為鄧祿的生命令牌裂開了,掉落在地上。
桌子前有一位盤坐在蒲團上的老者,這是一個非常蒼老的老人,發須疏稀,臉上全是老人斑,然而他身上的氣息極其恐怖,深不可測,超越了靈海境界。
在鄧祿的生命令牌裂開的剎那,老人睜開了雙眼,渾濁的眼神中有可怖的厲芒閃過。
“鄧祿死了,派人去查。”老人發出一道簡單的神念,閉上了雙眼。
“何人如此猖狂,敢殺我鄧家之人?”鄧家家主又驚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