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辭,你不抽菸,不喝酒,還不泡妞,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如果需要抽菸、喝酒、泡妞才能找到樂趣,這人生也太沒有樂趣了。”
“研究一塊破石碑就有樂趣了?而且最近你還開始修道了,你要成仙嗎”
“那是因為修道是正確的研究方向。”
“得了吧你。”
顧青辭三十五歲這一年,他精緻而潔淨的生活被打破了。
陪伴他十四年之久的布偶貓死了,顧青辭心裡一下子空落落的,彷彿缺少了很重要的東西。
警局的朋友告訴他,已經查到了準確的資訊,他曾經被掉包的那個醫院,當天就只有兩個小孩在那裡出生,其中一個是他。
手機傳來地址的訊息,顧青辭定睛一看,地址赫然是他這個小區,他真正的家竟然和他相差幾百米,雙方插肩而過十年而不知。
命運就是這般捉弄人。
夜晚,顧青辭來到那一家前,他的心情很不平靜,那些年來孤獨的記憶在腦海裡翻騰,心中五味雜陳。
深深呼吸一口氣,他終於鼓起了勇氣,艱難按下了門鈴。
等待的幾秒鐘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門開啟,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男子開啟門,疑惑地看著顧青辭:“請問你找誰?”
這個男子顧青辭不是第一次看見,在小區裡他見到對方很多次,包括對方的家人,準確來說,是顧青辭的家人。
那是非常幸福美滿的一家,很讓人羨慕。
這一瞬間,顧青辭彷彿血液冷了下來,被徹骨的冰寒所覆蓋。
他心中有千萬言語,凝固成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
“對不起,找錯人了。”
顧青辭不敢去揭露真相,打破人家幸福美滿的平靜生活,那是一種罪過。
那明明是他的家,但是一旦相認,他就有一種拆散了別人家庭的罪惡感。
他曾經不止一次想過,在沒有他的這些年,未曾謀面的親人會過的怎樣,整個世界都沒有希望,盡是傷痛嗎?他不敢去多想。 卻唯獨沒有想到,其實沒有他,親人也會過的很幸福。
在這個世界上,好像他是多餘的。
怪誰呢,怪一個生命即將到終點的母親嗎,那位母親用盡最後的力氣,給自己的兒子換了命運,顧青辭無法去恨這個自己的‘母親’。
顧青辭忽然想起了十七歲那年,他勤工儉學半個月,捧著一束玫瑰花,在電影院數著花瓣,漫長的長夜裡,他看著花朵一瓣一瓣地凋零,等待的人始終沒有來。
殘酷的現實無聲的告訴他,你連陪她看一場電影都不配。
那種苦澀的心境與現在一般無二。
後來,他在一場宴會中再度碰到她,那已是很多年後,她驚豔了全場,顧青辭也已經脫胎換骨,不再是那個平凡的少年,相遇時,顧青辭微微一笑,彷彿只是碰到一位普通的朋友,她卻有些失神,似乎在後悔自己錯過了怎樣的一種風景。
她舉起酒杯對著顧青辭輕語:這些年,你過得怎樣?
顧青辭微笑舉起一杯茶:我不喝酒,很好。
前不久,兩人再度相遇,那是在她的生日會上,文藝的酒吧裡,迷離的燈光下,螢幕上放著她精緻的照片,一位小明星唱著歌,慶祝著她的生日快樂。
俊男靚女圍坐在一起,如眾星拱月一般,她就是中間那顆最耀眼的明珠。
顧青辭坐在最外邊,手捧一杯檸檬白開,有一種超然的氣質,彷彿格格不入。
自從他修道之後,雖然沒有神奇的能力,但是氣質愈發的超然。
她的眼裡有一絲迷離,似乎有一分醉意,站在臺上,她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