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懷孕都快兩個月了,也就是說聖誕節那會子君就已經懷孕了。怪不得那段時間,子君胃口那麼好。看見什麼都想吃,特別是那酸蘋果,她一天吃一個還嫌少。周燦還以為她胃口怎麼突然之間變了。
自打子君有了要孩子的計劃,連續兩個月都沒懷上,心下又有些失落。最後還是陶芝一番話安慰了她,說是他們兩個當初沒避孕也過了多半年才懷上。王蘭芳也說,什麼時候要孩子,得看緣份。
後來,子君倒是想開了,也就沒再把這回事放在心上。她身體很好,剛開始懷孕那會,除了胃口變好之外,根本沒任何不適。那段時間工作忙,她還天天穿高跟鞋滿世界地跑,也不覺得有什麼。而且,兩個在房事上也從來沒個避忌。
真正有反應還只有這幾天,胃口變得不好,有些噁心想吐,人又變得嗜睡。剛好周燦又出差了,她自己又是個不懂的,再加上快年底了,工作又忙,也沒注意自己那個沒來,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
聽著醫生的話,兩人除了羞窘就是慶幸,還好孩子沒事,只是輕微地動了胎氣。醫生是位熱心的阿姨,剛當上外婆不久,,說起周燦來一點也不客氣。
周燦面紅耳赤的,卻也虛心地把醫生交代的注意事項聽了個清楚明白。嘴裡還不停地道,是,是,是,以後我會注意。周先生一向遇事面不改色,還是第一次被人訓得這樣連還口的餘地都沒有。
第二天,周燦又帶著子君給陳志禮二老報喜,王蘭芳自然也在他們兩個耳邊交代了許多注意事項。周燦這才覺得為人父母還真是不容易。他也第一次覺得,家裡有個老人其實也挺好的。他們經驗豐富,不會像他們兩個傻傻的什麼也不知道。
此時已進入臘月,學校裡也快放假了。公司裡卻正是最忙的時候,年底了,什麼事情都積在一起。周燦自己沒有太多精力照顧子君,他一個電話,夏永蓮收拾行禮就動身了。倒是周建國,這學期帶畢業班,離放假還有幾天。
子君懷孕了,王蘭芳的心事又了了一樁。可越是這樣,作為唯一還被王蘭芳牽掛的幼女,子枚的日子就不是那麼地好過了。王蘭芳三天兩頭的給子枚打電話,催她趕緊找個男朋友。就連子君,最近也沒少被王蘭芳唸叨,說是讓她多管管妹妹。
子枚最近很少見人影,也極少到子君這邊吃飯。這回聽說子君懷孕了,倒是帶了好幾本孕期看的書給子君。子君好不容易逮著妹妹一回,子枚聽不聽是一回事,該說的,她還是要說。
子枚被子君幾句話逼得沒法,說了句,“姐,我愛上一個男人。”
“那正好,帶回來我們看看。”
“姐——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愛他。”子枚苦澀一笑。
“如果真的喜歡,那就給自己一個機會,不論成敗,總有個結果,不是嗎?”
“姐,我不敢,我怕一旦我說了,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那你打算怎麼辦?”看見妹妹為情所苦的樣子,子君心疼地問道。
“我不知道,姐,我真的很愛他,我——”子枚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她自己的心情。以前,在學校時,她也喜歡過一個男生。但那男生一直對她若即若離,她的自尊與驕傲不允許她低頭。
後來,那個男生和別人在一起了,她心裡痛過,但也覺得沒什麼。但是這一次,她知道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他工作很忙,哪怕住在醫院裡,電話也不停地響著。還不時有公司的檔案送到醫院來讓她簽字。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又帥,正是最有魅力的時候。醫院裡的護士都爭著搶著要為他打針。子枚是他的管床醫生,整天聽著護士們的八卦,自然也注意到了他。
他大多數的時候沉默寡言,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人。也許正是這種特別,讓她想要更瞭解他。他住了十多天的院,卻也住進了她的心底。
他是胃上有毛病,兩個月後需要回院複查。子枚作為管床醫生,利用職務之便,說是跟蹤他的術後情況。兩個人這才漸漸有了聯絡。她知道他單身,也知道他心裡有個人。她也想過放棄,但心就是不由自主受他吸引。
“你自己的感情,姐沒辦法幫你。不過,枚枚,不管什麼時候我希望你能記住,不要委屈了自己。姐還是那句話,如果真的喜歡,那就放手去愛,哪怕沒有結果。但是,如果他真的不能給你回應,我也希望你能及時抽身。因為愛情——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沒有誰,值得你去委屈求全。”
“我知道的,姐。還給我一段時間,等我二十四歲的時候,他要是還不能接受我,我就放棄。”哪怕只是說出放棄這兩個字,子枚都覺得簡直要耗盡了自己的心神。看來,自己這次真的是栽了呵,栽在了一個老男人的手裡。可是就是愛他,怎麼辦呢?
“嗯,休息的時候多去看看媽,她挺擔心你的。”子枚這麼說,子君也就不多說了。妹妹不是小孩子了,她可以關係她,卻不能干涉她的人生。
“我知道的,姐。我就是怕了媽,我一去哥那邊她就催婚。我頭都疼死了。”
子君聽了撲哧一笑,她媽的功力她是知道的。還好她和哥哥都是比較順利地結婚了,不然,三個孩子都沒成家,她媽日子估計都過不下去了。“好啦,媽說幾句你又不會少塊肉。”
“姐,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哼,也不知道是誰,當年怕被媽催婚,幾年都躲在外面不回家。”
“得,還知道懟你姐了,下回媽叨叨你的時候,可別想我幫你的忙。”子君佯裝生氣地樣子。
“不說了,不說了,姐,你可千萬要幫幫我。”子枚說著,拿起包就要往外走,“好啦,我回去了,不打擾你和姐夫恩愛了。”
“又在說我什麼呢?”周燦最近忙得都沒時間和子枚互懟了,收拾完就躲到書房辦公去了。這會剛從書房出來,就就聽見說姐夫。
“沒,姐夫,說你和我姐恩愛呢,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我走啦。”子枚風風火火地換了鞋,關上門就走了。
“小丫頭是不是談戀愛了呀?”
“你怎麼知道?”該不會是聽見她們兩個說話了吧。
“比以前愛打扮了呀。”好吧,子君服氣了,周燦真是一語中的。子枚還真是比以前愛打扮了,看子枚那樣子,還陷得挺深,就是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怎麼樣。子君突然間又不知道自己鼓勵她到底是對還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