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耿鋒到達自己準備好的那個落腳點的時候,高勝和秦永鋼還沒有到。反正時間還早,耿鋒索性再次巡視了一圈,確認落腳點此時的安全狀況有沒有問題。
簡單的檢查了一圈,確認沒有什麼安全方面的問題之後,耿鋒到門口等起了兩人。一路上自己還做了路標,應該很快就到了。果然,沒幾分鐘,兩個人類的腳步聲便傳了過來。
站起身從釘著木條的窗子縫隙中看了出去,果然是趕路中的二人,而且身後沒什麼喪屍跟隨。開啟門將二人迎進屋中,鎖好房門後耿鋒看著扶著膝蓋喘氣的二人,遞上了兩瓶礦泉水之後耿鋒坐在了樓梯臺階上等著兩人調整好呼吸打算問一些問題。
兩人休息了一小會,每人喝了將近半瓶水,感覺好了不少。不過奇怪的是,這礦泉水老師讓人感覺味道怪怪的。
“死大叔,你給喝的是什麼水啊,怎麼味道……”
沒等高勝寒問完耿鋒已經搶先回答了她:“稍微撒了一點點鹽,淡鹽水,我又不給你下毒,你怕什麼。”
似乎是耿鋒的這句話起到了什麼作用,高勝寒就這樣直視著耿鋒的雙眼喝完了整瓶礦泉水。喝完之後,高勝寒還將瓶口朝下倒了兩下示意自己都喝完了。小姑娘這樣奇怪的表現,耿鋒只要不瞎自然是看得出來她心中有疙瘩的。
“怎麼了?小丫頭,怎麼這麼大反應呢?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在做一次對於我的無聲的控訴嗎?”
高勝寒沒有回答耿鋒的,只是那樣站著,沒做任何的回答,就是這樣看著耿鋒的雙眼,似乎在等待一個回答。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十幾秒,耿鋒對於小姑娘的這種狀態似乎是毫不在意,絲毫沒有什麼要率先開口的意思。最終還是高勝寒先開了口,不過問的似乎有些沒頭沒腦:“你就不打算解釋一下,說點什麼嗎?”
“這位‘警官’,在下有什麼需要交代解釋的嗎?”
“你……你說,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你從一開始就打算,殺了那三個人對不對?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你到底拿人命當做是什麼?”
“哦,你說這個啊。是啊,打從你給我講完全過程,再結合我觀察得到的答案。沒有錯,一開始我就給他們三個判死刑了。”
僅僅是聽完這一句高勝寒就已經難於接受了,不由得握緊了小拳頭,那個被打斷了肢體的人的嘶嚎,那個被撕碎的人死前的一句句咒罵,這一切化作生命的聲音捶打著自己的內心。不由的,高勝寒覺得自己想要說些什麼:“你……你……”
耿鋒絲毫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就打斷了高勝寒的話語,依舊是那不鹹不淡的說話語氣:“你什麼你!你不會想、還不會看嗎?之前發現的那三具屍體你真的看不出來?就算你看不出來,難道我說話你聽不懂嗎?小腿,大腿,腰部,都有子彈造成的貫穿傷。身後彈孔小,身前有漏斗狀穿出孔。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新兵!背後中槍,隊友所為。”
“那……”
但是耿鋒依舊是先聲奪人的談話方式:“那什麼那!是覺得我無權決定他人的生死嗎?那麼說法律也無權宣判死刑咯?要我帶他們去法庭嗎?然後召集陪審團嗎?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在生死存亡的危機之中儘早扼殺危險因素。三個時時刻刻可能在你背後開槍的人你放心嗎?”
“我……”
“我什麼我!我做的那麼明顯,說的那麼勉強的託詞你就沒絲毫懷疑?還是說懷疑了但是強迫自己忘了呢?”
在耿鋒的語言攻勢之下,高勝寒的情緒有一些崩潰了,站在那裡低低的哽咽著:“嗚嗚……嗚……嗚……嗚”
看著差不多了,耿鋒知道,該適可而止了。站起來走上前去輕輕的摟住了小姑娘,這時耿鋒的語氣變得十分的柔和溫暖:“小丫頭,你記住。你的善良,是為了讓你本心不迷失而保有的,在絕對安全的地方,善良、高尚,隨便怎樣都是沒問題的,但是此時需要考慮的是,我們先要活下去。”
聽了耿鋒的話,高勝寒哭的更厲害了,邊哭小拳頭還邊輕輕的捶打著耿鋒:“嗚嗚,你不是人,你混蛋,你嗚嗚嗚。人為了活著就能什麼都做嗎?”
輕輕的撫著高勝寒的後背,耿鋒安慰著她:“為人者,有所為,有所不為。但是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每個人的界限都不一樣。好好活下去吧,有的事情你還小,還不懂。至少在這個生化的世界,你好好活著就行了,總要有人做屠夫、做惡人的,我做過很多次,這業務我很熟練。這裡、這個角色依舊有我來做。”
女孩哭了一小會就睡著了,耿鋒抱起高勝寒叫上了秦永鋼一起上到了二樓。耿鋒把女孩的揹包拿下來放在一邊,將她安頓在一個長沙發上,並且找了一條毛毯給她蓋上。
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西下的太陽,耿鋒轉頭看了眼秦永鋼做起了新的安排:“快要天黑了,我去趕天黑之前弄一些吃的來,記得,太陽落山之後千萬別弄出響聲或是耀眼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