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周圍族人面色都有些變了,猜想他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依仗。
陳德卻是心情鬱郁,知道這個兒子,還是放不下和他之間的芥蒂。
放不下其實也正常,可他已經有八九分篤定,陳近山並不是真正的修行者,在這種情況下,還和他慪氣,又該多麼愚蠢!
其實陳近山此時最好的做法,就是以退為進,說一句全聽他的安排,又或者,提出一些不那麼過分的要求,比如為師門求取一些供奉,或者乾脆提議繼承一些家族的外圍產業。
這樣的要求,陳德都是可以一力做主答應的,族裡也不會有多少反彈。
這個兒子就算再怎麼離心離德,那也是自己的親骨肉,再怎麼無能,自己也能保他一世衣食無憂,這可不是說說。
但是現在這樣,讓他怎麼開口,如果真開了口,面子該往哪裡放?
陳近山說完,就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對周圍將目光轉向陳德的眾人,以及那位手握大權的父親,全都視而不見。
陳德皺了皺眉,目光掃過陳近山背後始終沒有解下的寶劍,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這樣的兒子,要他全力投資,或者支援去做什麼大事,那都是不可能的。但這畢竟是他的兒子,他心中無愧,卻有憾。
莫非都到了這個時候,一點面子,他還放不下,捨不得?
“近山,你覺得這家酒店怎麼樣?”
“你好像很喜歡吃這裡的菜。”
陳德儘量把語氣放緩,他的話讓周圍緊繃著的氣氛瞬間鬆開,筷子碰撞碗碟的聲音又響起了。
“呵呵,天德說的不錯,我也看出來了,近山,你好像確實很喜歡吃這裡的菜。”
“不如這樣吧,反正近山你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總不能一直待在山上修道。這修行,山上可以,山下也可以嘛。這次大家都在,所幸就讓大家一起出錢,把這家酒店買下來,轉讓給你,權當是家族對你這些年來的補償,怎麼樣?”
陳近山的一位族叔忽然開口,這話引起了不少贊同聲,附和聲。
唯有陳德,臉上第一次流露出明顯的不悅。
一家酒樓,就算是超星級的,對他來說又算什麼!
如果他願意,把這家酒樓所在的整條街買下來,也不過是一件平常事!
這需要別人出錢,來補償自己的兒子?
還有補償?這算什麼話!挑撥離間?
陳德還只是面色陰沉,陳近山聽了這些,卻是噗嗤一笑。
他並未猖狂大笑,只是這表現,已經值得玩味。
“近山?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當然了,如果你覺得這個還抵不過家族對你的虧欠,你可以提出來嘛。”
“你父親有的是錢,你叔叔我也不是窮人。”
“這些年來,確實是苦了你,一個人在山上過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