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了,發瘋的發瘋,遠走的遠走。
為什麼當時學不會珍惜呢?
為什麼當初就是看不透自己的心意呢?
難道在感情上真的有那麼愚鈍嗎?
遲來的深情,什麼都不是。
倒不如放過自己。
沈律言面板透著蒼白,眼底這圈紅像是血染了那般。
他放不下。
無論看了多少次心理醫生都不能釋懷。
午夜夢迴還是最後一次他對她說的那些話,高高在上的冷淡語氣,吐出來的字字誅心。
還在跟耿於懷她愛過別人。
還是不甘她除了利用自己之外就不會再來找自己。
他逼迫的她主動來求他做了親子檢測,他在她的眼淚中還是要說那些難聽的話,幫幫她又能怎麼樣呢?
如果他那時候告訴她,他已經讓人去找她的孩子。
她是不是就不會應約,也就不會同那輛車一起落入山崖。
可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
哪怕他跪在地上,求也求不到時空流轉。
顧庭宣感覺下一秒沈律言的眼中就要落下淚來,不過似乎是他的錯覺。
男人垂下了眼,沒有再提這件事。
*
江稚上了計程車,才摘下口罩。
她的後背冒了冷汗,手指頭也冰冰涼涼的,渾身都發冷。
剛才如果不是她走得快,好像沈律言馬上就要走到她面前來了,幽深平靜的目光打量著她,像是要看透她。
舅舅辦葬禮的時候,她還在床上躺著,起不了床,下不了地,腦袋昏沉也還記得舅舅後來打電話生氣的說沈律言在葬禮上也不讓人消停。
帶著人來清了場。
不準旁人來祭奠她。
回想起來,江稚還是有點吃驚的,她以為只有她恨他,沒想到他還這麼的討厭她。
死了也不讓她安寧。
後來,江稚就再也沒有聽過他的訊息,也不知道他這幾年做了什麼。
偶爾開啟電視,不小心在財經新聞頻道聽見他的名字,看見他的照片,也很快就關了電視,之後再也沒有開啟過。
連他要和岑家的小姐訂婚,都是從舅舅口中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