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許久。
男人立在原地的身軀一點點僵硬了下去,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無力,他忽然說了三個字:“不會了。”
氣餒的。
喪氣的。
難過到了最深處原來真的會是麻木到什麼情緒都沒有。
連悲傷都不會悲傷。
連疼都察覺不到疼了。
像是被抽乾了水源的植物,既沒有了光照,也沒有水。
只能等著自己的四肢百骸,所有的關節,每一寸的枝頭慢慢的乾涸、枯萎,變得枯黃、死寂。
沈夫人愣了一下,正要說什麼。
沈律言扯了扯嘴角,自嘲的這抹淡淡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她不在了。”
他似乎終於願意肯承認了這個現實。
任他翻天覆地的找,用盡了人脈的找。
也沒有找到她的身影。
醫院的系統裡沒有,機場沒有,火車站也沒有,連如今需要實名的汽車站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他找不到。
沈律言想到今早從警局回來的時候,警察說的那些話,臉色似乎就更慘白。
警察說什麼來著?有人已經自首。
那個在簡訊裡將她約到廠區的人今天早上去警察局自首了。
他從人販子手裡買了孩子,試圖從江稚的手裡敲詐一筆鉅款。
結果到了地方不僅沒有談攏價格,反而被她搶走了孩子。
她跑的匆忙,他追的緊迫。
追車的時候發生了車禍,汽油洩漏,車輛發生爆炸。
人跟著葬身火海。
江稚死了。
他和她的孩子也死了。
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