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溫和、沒有攻擊力。
沉靜的同時又默默綻開了亮麗的一面。
沈律言在她進家門之前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沉默了一路,他並不是什麼都不想說的。
江稚頓了頓,一聲不吭。
她試圖掙脫手腕,卻被他牢牢掌控在掌心。
她沒有大幅度的動作,怕受傷,怕摔倒。
“你是欺負我是個孕婦嗎?”
“不是。”沈律言的回答是很蒼白的,他現在還不敢鬆開她,哪怕知道她不喜歡這樣,“你先別走。”
江稚彷彿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幾分懇求。
這太荒謬了。
她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你有話想說?”她問。
“嗯。”低啞的嗓音,疲倦又破敗。
“可我不想聽了。”嘲諷也好,懺悔也罷,不管是乞求還是別的什麼,她都沒興趣,她試著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我以前有很多話也想和你說的,你也不願意聽,你自己都不喜歡的事情就不要強迫我。”
沈律言的手指像是鐵做的,硬掰也掰不開。
他看著她的臉,彷彿又看見了曾經印在這片雪白面板上的鮮紅指痕。
他想要她的原諒。
卻沒有告訴她真相的勇氣。
說什麼?
對不起,我錯怪了你,你能原諒我嗎?
我知道你是被算計了。
你和盛西周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等等之類的話。
告訴她之後呢?
她更不可能再原諒自己。
她對他只會有無窮無盡的恨意,更加恨他,更加不可能原諒他。
母親說的沒錯,愛一個人本來就是需要卑躬屈膝的。
他後悔的太遲。
他的高傲才是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