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抿了抿唇:“沈律言,我不是你的犯人。”
這句話說出來,兩個人都不高興。
沈律言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懷裡的人嘶的一聲倒吸了口冷氣,她繃著冰冷的小臉:“如果你不放心我來這種地方,可以不用帶我來,我本來也不想和你一起過來。”
她說的是真心話。
偏偏就是因為是真心話才很傷人。
沈律言冷著臉,“我沒有把你當成犯人。”
江稚已經有點不耐煩,沈律言鬆開了手,忍耐住了脾氣,順便給她指了路:“洗手間大廳右邊出口的走廊盡頭。”
江稚嗯了嗯,踩著高跟鞋去了洗手間。
她今晚沒有化妝,只塗了個口紅。
面板底子好,本來也不需要化妝。
她洗了個臉,從洗手間出去,半路被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攔了下來。
盛西周的指間捏著根菸,薄薄的煙霧籠罩著他的臉,他抬頭望向了她。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江稚撞進了雙通紅的眼睛,她無動於衷站在原地。
盛西周噙動唇角,好像又很多話想和她說,溼漉漉的眼睛,像落難被拋棄了小狗。
江稚忽然記起很久以前,盛西周每天傍晚等她放學回來,就都是用這種目光看著她。
盛西周張了張嘴,“江稚。”
江稚聽見他的聲音,腦子不受控制想起來他曾經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
把她當成垃圾來羞辱的過去。
居高臨下的欺辱她。
面無表情掐著她的脖子,要她去死的畫面。
江稚眨了眨眼,“有事嗎?”
她聽說了。
盛西周釘穿了顏瑤的手掌。
或許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江稚在他開口說出想說的話之前,“其實就算是很多年之前,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是同情。
是憐憫。
是友誼。
唯獨從沒有過少女對少年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