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疑惑。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什麼叫不算是?
路口正好是個紅燈,沈律言停了車,拇指漫不經心搭在方向盤上,“那時候她不算認識我,我是來南城找她的。”
江稚哦了哦,對他和江歲寧的故事沒什麼興趣。
不想當他們的聽眾。
沈律言側過臉看向了她:“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她救了我嗎?”
江稚心臟縮了一下,除了臉看起來有點白,表情很淡定,“記得。”
沈律言聲線低啞悅耳:“我答應了她得救之後會來報答她的,總不能騙她,而且那個時候我確實有點喜歡她。”
沈律言說完,過了很久也沒聽見江稚的聲音,他抬了下眉頭:“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臉色好蒼白。”
江稚搖了搖頭,仔細聽起來聲音有幾分細顫,“沒事。”
沈律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不舒服就說,我送你回去休息。”
江稚偏過臉躲開了他的手,她擠出一抹自然的笑容:“真的沒事。”
過了幾個紅綠燈,穿過兩條主幹道就到了鶴巷。
沈律言把車停在路口,“這兒嗎?”
江稚看著幾乎沒怎麼變過的巷子,心情好了些許,“對。”
沈律言問:“你家?”
江稚沒什麼好否認的,“我外婆的家。”
巷子寧靜,青白色的磚面,爬滿牆面的藤蘿在深冬時節化成了乾枯的枝條。
江稚有個很幸福的童年,家裡人都很疼她。
如果沒有那些變故,她覺得自己應該還能過得挺好的。
江稚今天穿了件淺灰色大衣,戴了頂漂亮的帽子,遮住了小半張臉,潮溼烏黑的眼瞳,精緻白皙的下巴,有幾分脆弱的神態。和平時在公司的樣子不太一樣。
沈律言站在她身後望著她纖細的背影,忽然間覺得她好像很孤獨。
孤零零站在這裡,像落了難的天鵝。
沈律言上前了兩步,自然而然牽住了她的手,“走吧。”
江稚回過神,試著把手從他的掌心掙脫,但他攥得很緊,她抿唇,輕輕地:“嗯。”
快走到家門口,沈律言問她:“你帶鑰匙了嗎?”
江稚愣了一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