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戲子所言,整個二號城都是被倒轉過來的,插在地層中。生存在這裡人跟生物,依靠著原有的建築,將這裡全部挖空,修建了縱橫交錯的通道,像是一個巨大的螞蟻巢穴。
黑洞洞的地道,用的都是隔絕靈識的材料。修行者走在這裡,也是陷入到了絕對的黑暗之中,若是有人偷襲,幾乎無法防備。
二號城,就是一座陷阱,可以將走進這裡的人全部吞噬掉。剛剛踏入到無名之地的人,即便擁有著強橫的實力,陰溝翻船的也不再少數。可以說有著兩成的人都在是十號城以內被屠殺掉的。
王石走在前方,說道:“一號城有千座,通往最後一城的道路也就有千條,你怎麼就這麼巧地找到了當年那條路呢?”
戲子笑著說道:“你怎麼如此篤定我在這裡待過呢?”
“是你篤定地告訴我的。”王石太瞭解戲子了,即便有時候也分不清真假,但卻可以準確地抓住對方某些細微的變化。
戲子只得承認,說道:“你可以將整個無名之地想象成無數圓環拼起來的圓,每條圓環上林立著相同號碼的城池。而這些圓環,是可以旋轉的。只要熟悉其中的規律,就可以推算出來了。”
“看樣子你去過最後一城了。”
要是一城一城地去測量其移動的規律,不知道要消耗多長的時間。更何況所有的城都在移動,找不到確切的參考,得出來的結果也必然是錯誤的。唯有在不動的最後一城,才能得出這個結論。
緋色之月是三年出現一次,那麼戲子在這裡至少待了三年。
至於從他人得來這個結論,在戲子身上是不會發生的。能夠在他身邊的人,必然會被殺死。而這種規律,也斷然不會用東西拓印下來,要不然在無名之地早已經氾濫,絕對不會讓戲子得到。
即便戲子以全盛時的實力進入到這裡,也只能算得上是這裡的頂尖戰力,絕對不能算是無敵的,更何況是很久之前,所以他能擁有的東西,別人也會擁有。唯一他可以獨自擁有的,便是自己所創造出來的。以戲子的能力,探尋到無名之地運轉的規律並不會太難。
三年的時間,不算太短,足夠讓一個少年迅速地成長為“戲子”。
戲子的目光微縮起來,卻沒有盯著王石,而是向著遠方望去,說道:“最後一城,我沒有去過,誰都沒有去過。”
王石記下了這句話,思考著其背後的意義。這個時候戲子可沒有多少必要進行說謊,畢竟他可以計劃跟王石一同進入到最後一城。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戲子所說的——可以恢復血氣的東西。
現在的王石確實孱弱至極,沒有了妖刀厭殺,只有著跟凝氣境相當的靈力,血氣沒有恢復,黑死咒等其他的助力也都全部沉寂下去。以他現在的實力,未必能夠擋得住一位神隱境。
透過了遠客巷,擁有著可以爭奪無名榜資格的人,幾乎都是神隱境的實力。王石跟戲子便成為了無名之地中實力最低的人,且不說陰陽門的追殺,單單是存活在這裡,都會成為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越往後,遇到的人實力必定越強。至於無名榜上前一百位的強者,任何一個都不會是那麼好招惹的,更別說那些霸佔名號百年的怪物。想要到達最後一城,不論是戲子還是王石的實力,都要在這場旅途中不斷地進行提升才可以。
王石忽而停了下來,眯起了眼睛,向著前方的黑暗望去,在其中搜尋著某些東西。
雖然隔絕了靈識,但他還是能夠感知到前方有著六股殺氣形成了一個包圍,就等著他跟戲子鑽進去。
沒有明確對方實力,現在的王石跟戲子還是不敢貿然前行。
戲子沒有再使用長釺,而是拿出了一柄飛劍。
雙指在飛劍上輕輕撫了一下,飛劍便顫抖起來,發出切割空氣的嘶鳴聲。
王石在黑暗中做了幾個手勢,標註出了對手的位置,戲子明白之後,手中的飛劍便驟然破空,向著前方飛去。
飛劍刺破人肌膚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靈器的轟鳴聲,期間還摻雜著無數的怒吼聲。
戲子全神沉浸在襲殺前方對手之中,防備降到了最低,無疑是偷襲的最好時間。王石透過黑暗,能夠看的清清楚楚,卻沒有任何的動作。現在雖然有機會,但還不是最好的機會。在真正機會來臨之前,這些都談不上機會。
僅僅是片刻的時間,前方就沒有了任何的聲音,那柄飛劍回到了戲子的手中,上面未曾沾染半點的血跡。
前方埋伏的六人,全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