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走的太急,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著急。以致於眾人落後了很長一段距離,他都沒有發覺。
唐天敏銳地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以致於這一路上他只能將所有的話都憋在肚子裡,等有機會再跟王石去說。
回唐家清算,一系列事情發展的超出了想象,而王石以一己之力承接下了所有。他一方面自責於自己的幼稚,又感激王石所做的一切,卻不能說出半個字,實在是憋得有些難受。
用最短的時間回到山寨,王石跟眾人說過一聲,就回到了他的屋子中。他平復下心中的煩躁後,將管平潮給的信拆開。
多少年前致命的感覺!
要不是有李逸仙給的木質令牌,當初王石看到氣息相同的信時就已經化成了飛灰。而現在,他能夠不動聲色地接下這信中的氣息。
當年的二丫,在漳州城被某位不知名的人帶走,留下了一封信,差點殺死王石。而這封信上的氣息,跟當年那封信一模一樣。
難道是二丫有訊息了?
二丫一直都是王石的心病。原本按照李逸仙的說法,自己進入到神隱境,就可以去尋找二丫了,李逸仙卻沒有說具體的細節,這件事便一直擱淺。現在的事情又如此繁雜,擠壓到一起,王石真的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找二丫。
二丫是王石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無論如何,王石都要找到她。若是她並不喜歡那裡的生活,王石一定會將她帶回來。
現在忽然有了妹妹的訊息,王石怎麼可能不激動。
王石拆開了信,上面只有一個地址,其他什麼都沒有。
愣神了很長時間,王石才反應過來,慢慢恢復了思考的能力。
難道是當年帶走二丫的人回來了?絕對不應該。當年對方就想殺死自己,讓二丫徹底成為一個人,現如今又怎麼可能約自己前往?
更何況這封信上面的氣息跟上一封信只是十分相似,應該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對方跟王朝仙族聯手,又是一個陷阱?可是他們是怎麼知道二丫的事情?師父都諱莫如深的人,對方又怎麼可能知曉?
不論怎樣,王石終究是個人,在得知二丫的訊息後,還是會激動,還是會慌亂,錘鍊出來的冷靜也會受到影響。
猛然間,王石的後背冒出了冷汗。
若是對方真的懷有敵意,那麼這個敵手實在是太過可怕。恰巧知道二丫的事情還好說,若是對自己瞭如指掌,洞悉了自己的弱點,那麼任由自己的境界再高,戰力再強,也終究敵不過對方。
然而如此說來,這封信已經擺在自己的面前,讓自己提前接受了這樣的事情,而不是在某個檔口丟擲影響自己的心智,還算是對自己沒有太多的敵意。
會是誰?
管平潮,軒轅昂,李命秩,七大王朝,三大仙族……?這些人都不可能,都沒有這樣的力量,也不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對付自己。
苦苦思索,都想不出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僅僅是寫了一個地址的信,就讓王石亂成了這副樣子。很長一段時間過後,他才逐漸平復下來,不由得反思起自己。
不論何時,自己都不能亂!即便是二丫出現在自己面前,都不能亂!
心態逐漸平緩,王石不再去想那些毫無根據的推測,只要自己去一趟上面的地址,想必所有的事情都就明白了。
普通的宣紙上,寫著工整的三個人——孤霞湖。
這個地方還從沒有聽過。
思索了許久,王石在走出屋子,卻發現所有人都在等著他。
王石衝著眾人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只是一個故人約我去聚一聚。你們這樣,是在擔心我嗎?”
魚紅蓮看著王石,想起他回來時那匆忙的樣子,眼前忽然躍出了一個影子。從春秋門的絕仙崖開始,緊接著是北疆的鳴翠山莊,那個人都出現過,好像所有的事情背後都有他的影子。
她始終認為,那個自稱是戲子的人,必定是王石的大敵,卻一直沒有機會跟王石詳談。此時又猛然想起,那種感覺越發強烈起來。
那個看起來溫柔,卻能夠一眼洞悉人內心深處恐懼的人。不論何時想起,都會讓人忍不住顫慄。
黑白麵具下,到底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南懷樂平靜地看著王石,說道:“既然無事,那麼就各自安定好了。從空谷中回來,還有很多事情還要解決。”
眾人看了王石一眼,都沒有說太多的話,便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