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一開始王石就相信他們有著殘存的情義,才會將他們帶出來,才會讓他們任由地離去,才會在面對背叛的時候才沒有任何的憤怒。
現在,一切都印證了王石的眼光,沒有錯!
予我以識,誓死追隨!
……
窮兀依舊屹立在天地之間,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霸氣跟威嚴,沒有絲毫的減弱。
胸膛之上的紅線正在不斷地擴大,逐漸匯聚出鮮紅的珠子,沿著這條斜線滾落而下。
鮮紅的血珠越來越多,在這一條淺顯的斜線上已經無法前行,太過擁擠,就只能垂直地滑落了下去,在具有著弧線的肌肉上流淌,蜿蜒出了一道道痕跡。
鮮血描繪出來的一把巨大的扭曲梳子!
傷口很深,深到窮兀如此雄壯的身軀都被斬斷了一半,傷到了五臟六腑,心臟都差點被切割成兩半。
但是窮兀沒有倒下,依舊屹立著,不論多重的傷,他都會如此屹立著,恐怕就算是死,他也很會站著死。
傷口上冒出的血正在加劇,使得窮兀身上那粗狂的黑銅顏色正在向著一股蒼白髮展。
看似是很重的傷,窮兀卻正在飛速地恢復著。
到了他這樣的境界,只要不是一擊必殺,都能夠活下來。更何況王石這一刀所殘留的勁氣,根本就不是多麼猛烈,造成不了多大的隱患,很快就能恢復過來,只是臉色顯得不太好而已。
窮兀看著不斷移動著的王石,在修養的同時也在回顧先前的戰鬥。
就算是隻知道殺戮的戰鬥野獸,也知道尋找對手的弱點,然後再進攻,從沒有人會傻到吃虧了後還不顧一切地衝上去。
先前強悍的“永墜魔”,王石那把單薄的刀,是如何承接下來的?
眼前的戰鬥沒有停止,而之前的戰鬥也在不斷地流轉,一幕幕重疊到了一起,全部匯聚到了窮兀的腦海之中。
難道說,先前那一瞬,王石的力量竟然超越了自己,才能夠強悍地擋住了攻擊?!
永墜魔竟然會被擋住?!
什麼樣的力量能夠擋住?!
窮兀的眼中露出了森然的寒光,同時也摻雜著深深的震驚。
眼前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勁敵,值得自己傾盡所有的手段。
儘管現在輸了一招,但是自己終究沒有真正地輸,還可再戰!還可狂戰!還可死戰!
現在的窮兀,好似是雕像裂開了一道深邃的縫隙,昭示著雕像隨時有可能崩碎。
雖然實際上並非如此,但是人們的直觀感受就是如此,很少有人能夠不基於自己的直觀感受而下判斷。
當眾人的目光輕輕一轉,看到了窮兀的時候,也就看到了他胸口上那道極長的傷痕。
剎那間,心中堅定的信仰就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