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跟張珂,還有另外兩人,愣在原地,看著王石逐漸遠去的背影,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都忘記了逃跑。
因為心中的情義比普通人都多上那麼一分,這四人才沒有離開。正因為這多出來的情義,才讓眾人備受煎熬。
沉思了一會之後,史可法說道:“諸位,我們此時本應該死了。”
張珂微微低著頭說道:“本應該死在黔南城。”
“不要說這一切都是王石一手造成的,因為想要殺死我們的,並不是王石,而是我們身後曾經的同門師兄弟。”
為什麼史可法等人活不了,是因為王石讓他們充當了“監工”?歸根結底,還是那些對方殺不死王石,才想要殺死史可法等人洩憤。
“我們,為什麼要跟著王石?他,有什麼資格讓我們跟著他?”
張珂向著那個背影望去,突然說道:“因為他在前面,就有資格讓任何人去追隨他!”
前面是無數的強者,而王石就是如此灑脫從容地走向了前去。
這樣的人,不值得追隨,還有什麼人值得追隨?
史可法繼續說道:“不錯,這個人是真正的君王,值得我們去追隨。可是除此之外呢?我們為何站在這裡,因為我們心中還有那麼一點點的良知。”
“無條件地將我們帶出黔南城,任由我們離去;在面臨著我們的背叛,竟然能夠如此灑脫,最後惦記的還是讓我們逃離。換成是其他人,我們會死上多少遍?”
“追隨其他的君王,我們只會是炮灰!”
“但是追隨王石,我們能夠成為真正的人。他,不會因為我們的力量而輕視我們,會得到平等的對待,我們能夠挺起脊樑做我們自己。”
“追隨王石,我們是真正的人!不再是炮灰!”
說到這裡,史可法的眼中已經有了熊熊的火焰,好似要將所有的熱血都給燃燒,他大喊道:“可願跟我一同追隨君王?!”
張珂的目光變得火熱起來,低吼道:“誓死追隨王石君王!”
已經停留在原地的兩人,心臟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瞬間熱血衝到了腦頂,當下喊出了同樣的口號,做出了最為堅定的決定。
這四人是最為普通的人,卻也是不普通的人。
恐怕整個春秋門之中,也唯有普通的他們,才敢追隨王石!
普通人,誰有這樣的膽魄?!
史可法逐漸冷靜了下來,向著身後望了一眼,說道:“後面還有著黔南城的千餘名追兵,這對君上來說很不利,我們的力量雖然微薄,但是能夠出我們的一份力。”
一個慷慨的計劃立刻躍進了四人的腦中,他們都不是白痴的人,當然能夠明白自己能夠做些什麼。
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四人開始執行獨屬於他們的計劃,為並不知情的王石,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
鋒利的刀刃跟厚重的降魔杵交錯而過,擦出了四射的火花。
短短的剎那間,王石也數不清自己已經出了多少刀,唯有眼神一直盯著前方,雙腳穩穩地釘在原地,沒有任何的退縮。
狂風暴雨一樣的戰鬥,兩者都已經陷入了絕對的瘋狂之中,根本不再去思考什麼戰術,只有一味地攻殺。
窮兀本就是利用強悍的身體跟力量前衝,他的力量就是最大的根本,因此他需要的是近戰;而恰巧,王石也是如此。
荒龍勁跟魔炎王朝的獨特傳承,霸道的燕歸刀法跟強悍無雙的降魔杵,兩者爆發出了最為刺眼的光芒,將戰鬥推向了極致。
氣勢已經是完全的碾壓,力量上面有稍微佔據一點上風,加上自己那極具壓迫性的身軀,窮兀面對著王石,看似是僵持,其實已經逼得王石捉襟見肘。
“降魔化千!”
窮兀暴吼出了一聲,手中的降魔杵瞬間化成了無數,全部降落而下,全部瞄準著王石這一個渺小的點,好似是亂石將螞蟻給埋沒。
燕歸刀法——亂刀!
王石非但沒有後退,而是猛然踏出了半步,手中的鳳陌刀立刻旋轉飛舞起來,無數雜亂的刀影飛出,形成了一個絕對的防禦,跟降魔杵發生著猛烈的碰撞。
如同鐵汁澆築下來,而旋轉的陀螺卻將所有的東西都給甩了出去一樣。王石用最為強悍的實力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擊,但卻立刻向著一側飛去。
想要跟眼前的窮兀硬撼,不拿出底牌,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然而王石本來就沒有跟窮兀一決勝負的意思。
這一路上不知道要碰到多少對手,要是一路無休止地打下去,尤其是在這種實力相當的強者之間,天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